自调到赵符然身边,虽然看上去离目标近了,可实际不是。赵符然似乎疑心很重谁都不太信任,要从他那挖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很不容易。风暖想了又想,决定从他身边下手。之前一直照顾他起居的是蓝蕙,现在她也来凑了个份,但只管外间的事物,贴身照顾赵符然的还是蓝蕙。现下她和蓝蕙同住,要打探个什么还是很方便的。
“蓝蕙姐姐,你睡了么?”仔细观察了蓝蕙几日,风暖发现蓝蕙心思虽然细腻,但没有太多的心眼,于是决定今晚试探试探,若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她对此并没抱多大希望。
“还没,怎么了香蕙?睡不着吗?”蓝蕙翻了个身,转向风暖这一边。
“是啊睡不着,蓝蕙姐姐,你陪我说说话吧!”风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好啊,说些什么呢?”
“蓝蕙姐姐,进府尹大人府邸伺候赵将军之前,你家是做什么的呢?”一口一个“蓝蕙姐姐”,风暖喊着都觉得汗颜。实际上蓝蕙比她还小,可是当时进府时是报的十四岁,如今也只好见人就喊姐姐。
“我不是后招进来的啊香蕙,我是家生子。”蓝蕙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蓝慧姐姐和我们一样是后招的短工呢!”风暖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头的惊讶,明明招新丫鬟进府的时候有说会选人贴身伺候赵符然,结果最后竟是派了一个家生子?
“可是不是听说贴身照顾赵将军的丫鬟本该是从新招的丫鬟中选的吗?前些日子为了选这五个丫鬟府尹大人可是没少花心思呢!”
“可能是大人觉得新来的小姑娘没经验,怕照顾的不周到,这才派了我过来吧!”蓝蕙顿了顿,又说:“不过其实赵将军挺好伺候的,只要小心些不碰将军在意的东西,将军平时对我还是挺和颜悦色的。”
风暖抓住蓝蕙话里的重点往下问:“将军在意的东西?将军都有些什么在意的东西?蓝慧姐姐,我刚来什么都不知道,你提点提点我,将来我也好少犯点错误。”
“嗯,好的。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将军最在意的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个檀木盒子。”
“就只有一个檀木盒子?”
“是的,你不要大意了,将军可宝贝这个檀木盒子呢!碰都碰不得的。上次有个洒扫的小丫鬟擦桌子时移了那盒子一下,将军当场就发飙了。”
“不是吧!?”
“怎么不是,当时我也吓着了。不过说起来,将军也是一个孝子,这么看重亡母的东西。”
孝子?风暖皱了皱眉,这她可没听邹羲说过,情报有误?
没听到风暖出声,蓝蕙打了个哈欠,困意浓浓的说:“香蕙,我困了,今天就聊到这吧。”
“恩恩,蓝蕙姐姐你睡吧。”风暖忙回答。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蓝蕙沉沉的呼吸声。
风暖躺在床上,却是思绪万千,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先是伺候赵符然的丫鬟变成了家生子,真的如蓝蕙所说是怕新来的小姑娘没经验照顾的不周到吗?然后赵符然最在意的檀木盒子是他母亲的遗物?赵符然是诸左丞的私生子,自出生起就被送去昭武将军那儿,这遗物自然不是他亲生母亲的,只能是昭武将军前些年过世了的夫人。若说赵符然是个孝子,那他就不会离开蜀西到金陵来。虽说是圣旨,但这提案却是诸左丞提出的,若没有事先与赵符然通过气,诸左丞一定不会贸然提出。赵符然明显知道只要来了金陵便从此不再是赵家人,他还是来了,说明他对赵家并无什么留恋。这种人是孝子?她可不信。
扭过头看着熟睡的蓝蕙,对她,风暖心中也有着重重疑惑。
家生子就会照顾人一些?不,不一定,府尹一定也知道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可他还是派了一个家生子过来,理由呢?家生子……家生……
风暖忽然明白过来,家生子,还有什么人比家生子更好拿捏呢?蓝蕙唯一强过其他人的,就是忠诚而已啊!
看来赵符然身边果然有什么秘密,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寻找。风暖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风暖边做着糕点边走神。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檀木盒子,要是能进赵符然的内室,想必就能知道那个檀木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了。
“香蕙,糯米圆子做好了没有?”蓝蕙从门外走进来,边走边问。
“还没有,怎么了蓝慧姐姐?”风暖停下揉面的手看着蓝蕙走近。
“也不是什么大事,”蓝蕙不好意思的笑笑,“今日该到浣衣房去取将军的衣服了,可是我有点事……”说着脸已红了。
风暖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便明白了几分,调笑道:“去见情哥哥?”
“哎呀你这个小妮子。”蓝蕙作势要打她。
“好姐姐,你可不能打我,你打我我就不帮你了。”风暖笑着躲开。
“啊,那可不行,好妹妹,你一定得帮帮我。”蓝蕙忙告饶。
“好啦好啦,我帮你去取衣服,今天什么时辰?”
“不急不急,等你做完糕点再去吧。”说完又不好意思的道谢,“真是谢谢妹妹了。”
“没事没事,蓝蕙姐姐你快忙你的去吧,我这还做着糯米圆子呢!”
“那我不打扰你了。”蓝蕙说着笑着走了。
真是凑巧,昨天蓝蕙才告诉她檀木盒子的存在,今天就给她机会进内室?不过不论如何,这总归是个好机会,她得好好把握才行。
风暖低着头做糕点,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待做好糕点取了衣服走进赵符然的内室,意外的发现赵符然居然不在房中。
这是个好机会。
风暖放下衣服四处张望,寻找着蓝蕙口中的檀木盒子。
有了,那个摆在书柜顶上做工精致的黑色盒子大约就是了。
风暖抽了凳子站上去踮起脚拿下了那个盒子,一摸,盒子上一层淡淡的灰。风暖拔下一直簪子插进盒子的锁孔,试图打开盒子,可是这锁似乎精妙的很,簪子那么细一根,插进去竟然动不得。
无法,风暖只得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的纸和炭笔,粗略的描下锁的样子,再记住细节,又把盒子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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