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薛琬棠的闹钟响了二十五分钟,她才把沉重的脑袋从柔软的枕头里拔了出来。顶着个鸡窝头,她踉踉跄跄地去洗脸刷牙,一开门就看见越擎宇捧着个财经杂志在喝牛奶。
见她出来了,一如既往的邋遢,他又垂下眼皮,说:“几天没上学,懒得都生蛆了。”
她不上学是谁害的啊到底!她真有跑过去直接掐死他的冲动。
打是肯定打不过了。她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他,却突然发现他嘴角的那一大片青紫不见了。这是怎样的皮糙肉厚才能有这样惊人的痊愈速度啊?!果真是脸皮厚的人。薛琬棠使劲夹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进卫生间,砰一声甩上了门。
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纱布什么的也已经可以拿下来了,只是梳头发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疼。她干脆散着头发,只把挡到眼睛的头发用小卡子卡在头顶。
一个小时后,学校里。
她本以为对铺那女生与她“久别重逢”,一定又会冷嘲热讽她不少。结果到了教室,寝室里那几口子一个个的都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热心地告诉她老师讲到哪了。
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趋炎附势已经在人性中占到如此之主导地位了?!还是……越擎宇给了她们每个人几千块封口费么?薛琬棠结合上次春和景明那一幕想了想,觉得还是给封口费的面大。
下了课,几个室友也没假惺惺地找她去食堂吃饭,直接跟她说拜拜然后走掉了。这样几近180度的大转变让薛琬棠有些适应无能,却也感天谢地。她收拾好了东西背着包出了教学楼,那辆350已经在门口停着了。这样的生活可真畸形:从靠着自己的能力赚生活费变成车接车送的高傲走读生。她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拉开车门,坐进去,她发现今天副驾驶座位上居然有人:剪裁合身的昂贵西装,深蓝色的墨镜,头发微微向后梳着——不是越擎宇还能是谁?不过,他来接她下课是要干什么?她关上车门,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越擎宇索性也没理她。加上一个开车的宋涛,三个人一路上除了喘气的声音就再没别的了。只是薛琬棠看得出来,他们走的并不是要回别墅的路。
黑色奔驰缓缓停下,越擎宇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又来给薛琬棠开门。薛琬棠一愣,惶恐地从上头下来,越擎宇又体贴地替她把车门关上。这男人这般反常,闹哪样?薛琬棠回头一看,立刻石化当场:他居然带她来了春和景明。
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搂上她的腰间。她浑身一抖,看了看身边的越擎宇。他却似没事儿人一样挑了挑嘴角,手上箍得更紧。他霸道的气息就在身边,薛琬棠的脸立刻像煮熟了一样红得吓人。心里嘣嘣直跳,她用眼角瞟了瞟男人的侧脸。深邃的轮廓就在眼前,帅气得有些不真实。
她缩着肩膀随着他的步子往前走,却不知英气逼人的高大男子怀中搂着娇小可人的女孩子,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却是多么浪漫的事。
来到四层的豪华餐厅,薛琬棠看到许多盛装的男女在品着昂贵的高档菜肴。酒红色的桌布、水晶造型的吊灯与可以欣赏到金融街全景的落地窗无一不彰显着这家餐厅所代表的品味。
越擎宇就这样搂着她信步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替她拉出椅子,待她坐下之后,又把餐巾帮她弄好。
这男人是鬼上身了么,跑到这种地方对她瞻前马后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啊。越擎宇越是对她这么体贴,她越是觉得有问题。
这时,服务员拿着厚厚的菜单过来了。薛琬棠接过来看了看,虽然上面的菜品看起来都相当精致,但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越擎宇像是翻他家廷臣饭庄的菜单一样熟稔地在上面指指点点地点了一堆菜,然后合上菜单,问服务员:“你们副总呢?”
服务员被问得一愣,说:“您是说我们经理?我这就给您去请。”
越擎宇靠在椅背上,抬手把菜单递过去,霸气侧漏地说:“我说副总,你听不懂么?那么,我说方睿泽,你总该认识吧。”
服务员顿了两秒钟,说:“方总应该在天戎房地产那边……”
“去请。”越擎宇说完,探过身子拉住薛琬棠随意搭在桌边的手:“他不是说要把什么糖糖抢回去么?人我给他带来了。告诉他,越擎宇在这等着他来抢。”
薛琬棠差点一口老血喷到越擎宇脸上:他丫的脑子里都想什么呢?还真当她是什么青梅竹马于是跑这里来发作吗?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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