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问包家村的人,何曾见过这样可怕的电闪雷鸣,村里的老人会告诉你,终其一生也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夜晚。
距离暮色垂落还有两个时辰,晴朗的天空却被突如其来的乌云压顶,电闪雷鸣,暴雨突至。正聚在老槐树下闲谈的老公公们急急忙忙携了坐榻往家里赶,心里暗暗嘀咕这变脸的老天,谁都没有看到头顶的闪电正追着一点白色。
妲己用尽全部的力气向前飞掠,两旁的景物在风雨中像被浓重色彩涂抹过的一条线,无数条暗色的线聚在一起成了一幅抽象画。天降的光扭曲成努力向下伸展的枝桠,每一丝光星都追踪着奔跑的那抹白色。
“该死,该死!”
妲己咬牙不敢往后看一眼,想不到利用空间裂缝也没能躲开这该死的天雷,妲己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原还抱着侥幸以为从空间裂缝中穿梭能够躲开,不想裂缝开启时天雷也跟了过来,照这个如影随形的速度,过不多久她就要被雷劈成黑狐了。
正在焦急之时,忽见前方有祥光在闪,越往近前那光越是柔和盛大,电母雷公气势惊人却分毫不敢往那处扰乱,想必那里有天星下凡,妲己心中打定主意,朝着祥光的地方急速奔去。
那是一座荒败的寺庙,年久失修,才入大堂便见正前方竖着一尊大佛,墙壁四周堆着柴草和破坏的桌椅木头,上面结满了蛛丝网。
闪电照着屋内乍亮又暗下来,妲己直直冲着屋内唯一的发光体冲了过去,等她躲到对方背后才发现竟是个黑漆漆、油亮亮的小儿。
轰隆隆!
又是雷鸣,妲己不及想其他,纵身一跃跳到那小儿的怀中,钻了进去。
三黑与长保时常外出放牧,或是去村外,或是去河边,最远到锦屏山畔,总不过离村五六里的地方。这日因见天气不过,三黑会同几个村里的伙伴走的远了些,一直到锦屏山鹅头峰下见着一片青草才将牛羊散开。
三黑虽与长保一块出来,但放牧时并不与他们一块玩耍,都是独自一人或思考或发呆。今日也是如此,长保等见他一人不言不语,也就任他去了,几个人聚在一起跑到了别处。
暴雨突至,也不见其他人,三黑独自跑到山窝处的寺庙躲雨,正蹲坐在佛像下的台阶上望着门外的雨发呆,眼前忽然一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只白色小狐狸,居然不怕生人进门就往自己怀里钻。
三黑平日虽然稳重,但也是小孩子的年纪,看到毛茸茸的小动物最是喜爱。
将小狐狸从怀里抱出来,看它碧绿色的眼睛转啊转,三黑笑着摸了摸它的小鼻子,道:“真可爱,你为什么不怕我?”
却见小狐狸四爪乱蹬,碧色的双眸喷火似的瞪着自己,一时挣脱了他的手,却并不逃跑,反而再次冲进他怀里。此时轰隆隆的雷声一阵接一阵,闪电像要往屋里钻似的,扭曲的厉害,气势凶猛而吓人。一阵亮白后门外漆黑一片,惊人的雷鸣却仍旧爆炸在耳边,恐怖幽森的感觉席卷了所有的毛孔。
三黑也被这前所未见的电闪雷鸣给惊住了,又见小狐狸非要钻到自己怀中,立时便明白了,笑着摩挲小狐狸的后背,安慰它道:“别怕,它进不来的。原来你这小家伙害怕打雷啊。”
说着双手拢在一起环绕住小狐狸,黑乎乎的小脑袋搁在小狐狸的尾巴上,却被它一甩打在了脸上。三黑也不恼,反而怜爱的抚摸它的背脊。
不知过了多久,闪电和雷声渐渐地消失走远了,暴雨停歇,天又重新放晴了。
感觉到危险已经消除,妲己从三黑怀里钻出来,先是给了这个胆敢摸她尾巴的小屁孩一爪子,然后举起爪子里挂着的玉佩送到三黑面前。
才得了狐狸一爪子的三黑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立刻又被举到眼前的玉佩吸引了。看着那双碧色的狐狸眼,三黑有点为难:“你要给我这个吗?可是无功不受禄诶。”
三黑有点纠结,他还从未遇到过狐狸送礼的事情,只是不等他找言语推辞,就见小狐狸十分不耐的将东西往他头上一抛,玉佩稳稳地挂在了脖子上。
“喂……”三黑再去叫小狐狸,却已不见了它的踪影。
没奈何,三黑只好将玉佩塞进衣服里掩好,预备等会回去和嫂娘说一说这件奇事。
说到这里便向诸位介绍一下,这三黑乃是包家村包怀的三儿子,因他天生黑漆漆的,人称他三黑。上头有两个哥哥,大哥包山,娶妻王氏。二哥包海,娶妻李氏。
三黑乃是包怀的妻子周氏年近五十时生的幺儿,谁知生产那日包怀梦见天降红光,院里落下个头生双角,青面红发,巨口獠牙,面目奇异的怪物。才被惊醒就听得周氏屋里的丫头前来报喜,说安人生了一位公子。
包怀因梦中之事,以为三儿是怪物投生,本就不喜,又经二儿子包海撺掇,便属意包海将三儿子装在蓝里扔出去,对周氏佯称孩子生下来便死了。
谁知大儿媳王氏路径窗下听到包海和妻子商量,少了一个儿子他们将来分得的家产便多了一份,王氏回屋垂泪将事情与包山说清楚,包山便将被扔的三黑给捡了回来,偷偷养着。至三黑六岁上因周氏思念死去的三儿子,王氏这才和盘托出。
包三黑虽认祖归宗,但对王氏恩非平常,便以嫂娘呼之。
只是三黑到底不得包怀喜欢。
出了庙门三黑叫了长保将四散的牛羊赶回家,才到村口就见服饰二嫂嫂的丫头秋香手托着一碟油饼迎面走过来,说道:“这是二奶奶给三官人的点心。”
三黑接过油饼,道:“替我谢过嫂娘。”
拿起正要送到嘴边,忽觉胸前一热,手臂一麻,拿在手里的油饼掉在了地上,被个癞皮狗抢了去。
这癞皮狗乃是长保家中所养,见狗儿衔走了油饼,长保道:“可惜好好的一块饼竟被狗儿抢去了,这是我家的癞犬,等我去把它赶回来。”
三黑拦住道:“它既衔去,拿回来也吃不了。咱们且交代牛羊要紧。”
说着两人来至老周屋内,长保将牛羊赶至圈里,三黑正要回家却听得他嚷叫起来:“不好了,怎么癞狗七孔流血了!”
老周听得消息出来一看,癞狗七孔流血,手脚抽搐满院里嚎叫,好生可怜。
诧异道:“好生生的怎么中毒死了,它吃了什么?”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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