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宁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五点半钟的时候胡悦宁实在躺不住了,便起床洗漱,然后她下楼去晨跑。
一路上有很多晨练的街坊邻居跟她微笑打招呼,胡悦宁发现自己竟然还可以回应微笑。但是她的心里面却是空的,关于人性关于亲情的那一部分温暖的东西已经彻底死掉了。
一边跑胡悦宁在心里想,自家的那位老爷子要是知道了真相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想到这里胡悦宁的心口就一阵一阵的刺痛。手机忽然响了惊了胡悦宁一大跳,胡悦宁摸出手机來一看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区号也是陌生的,这一大清早的,应该还不至于是广告推销电话吧,胡悦宁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來有点沙哑的男声:“醒了沒有?”
胡悦宁愣了一下才想起來,电话里好像是元卿的声音。
胡悦宁连忙应道:“我早就起來了。”
元卿的喉咙有点沙哑,他慢慢的说道:“我这里信号不好,有时候手机接不到,下次你有事就打这个固定电话,如果我不在会有人转告我的。当然你发邮件给我也可以,我每晚都要上一会儿网的。”
胡悦宁应了一声“哦,好的”,然后她坐到了路边的石凳上,又奇怪道:“你不是应该在京里吗?这个区号是哪里的?还是说你是用的什么保密电话?”
元卿轻声哼了哼:“算你还有良心,知道问一声,我刚被调去肃州。指挥植草种树然后治沙。”
“啊?”胡悦宁脱口问道:“外调?这个算是升还是降啊?你不是政治局的吗?好好的干吗要植树种草?”问完了胡悦宁就后悔了,这个好像是降吧,她这张嘴还真是坏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元卿却是在电话那头沙哑地笑了起來:“算是可以做实事吧。只是有点遗憾,原本我的计划又被打乱了,这么一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追到你。”
对于元卿这种轻浮的话原本胡悦宁是可以直截了当的拒绝的,但是她素來嘴硬心软加之现在还需要元卿帮着自己出主意,于是胡悦宁选择闭口。
好在元卿沒有继续调侃下去,话題一转,又说:“昨晚我看了你的邮件,可是太晚了所以沒有回电话给你。”
“嗯,”胡悦宁疲倦的说道:“我一夜都沒合上眼。”
元卿叹了口气:“我知道劝你也沒用,不过你也别忘了有句古话是怎么说的……哦,是那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身体是最重要的,尤其在出了事的时候更加要保重自己。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自己多排解排解。不管事情是好的还是坏的,该发生的你躲也躲不过去,冷静点才能正确的面对。”
胡悦宁跟着也叹了口气:“你说得都对,这些道理我也都明白,只是,唉……我会尽量做到。”
元卿又问道:“小宁儿,你怀疑你姑姑,那么你有什么证据沒有?”
胡悦宁隐约觉出了石凳的阴寒湿气,可是她很疲倦不想动弹所以就这么继续挨着。胡悦宁慢慢的说道:“她查出了一件事情,她发现我父亲现在的儿子不是我父亲亲生的。”
元卿挑了下眉,立即说道:“哦,是么,你姑姑她,十分肯定?”
胡悦宁离开了石凳蹲在地上说道:“嗯,她说现在已经有了亲子鉴定的结果。”
元卿又问道:“这么说你父亲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
“不,还沒呢……现在我父亲只知道李美华,哦就是我那后母与人有染,但是这个亲子鉴定的结果他很快就会知道了。这只是一个时间迟早的问題。”
元卿沉吟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宁儿,我问你几个问題,你实话实说。”
胡悦宁应道:“好。”她现在也什么可以好隐瞒的了,反正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儿,元卿都知道了,瞒那么一点两点的也达不到遮羞布的效果,还不若通通打开天窗说亮话。
元卿问道:“你想不想要禾古?”
“不想。”胡悦宁脱口而出。
元卿说道:“小宁儿,你不能激动,这个时候必须冷静。”
胡悦宁随手拔了一根青草慢慢的捏在手里,她苦笑一声:“我沒有激动。我说的是事实,无论秦意是不是我家老爷子亲生的,禾古都和我沒有任何关系。”
元卿说道:“你是秦力和胡宁合法婚姻來的女儿,如果说他后來再婚的那个儿子不是他亲身的话,那么你也是秦力有血缘关系的两个孩子中的大女儿。如果你姑姑真的居心不轨的话,目前也就只有你可以同她斗一斗了。”
胡悦宁将手中的青草揉烂了,她一咬牙说道:“谢谢你,我再想一想。”
元卿却忽然说道:“小宁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苦衷?”
胡悦宁心里一惊她连忙说道:“沒有。”
元卿笑了笑:“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是什么正面形象,不过我是真心想帮你。你得信任我,否则我不能给你提供准确的分析建议。”
胡悦宁咬紧了嘴唇,元卿又道:“如果你要替你父亲守住禾古,你就得以合法的身份同你姑姑斗。否则我劝你早日离开。我们现在假设你姑姑真的不怀好意,那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棋的时候,她一定已经牢牢掌握了禾古的经济命脉,你要同她斗,就一定是一场恶仗。因为她不可能动到你父亲的股份,她要夺权归根结底就是为的一个钱。像禾古这样转型的企业,管理漏洞一定很多,她要钱就一定会从漏洞里捞。越捞漏洞就会越大,所谓上行下效就是这个意思。你父亲还有五年才会出來,等他出來的时候禾古是否存在还是一个问題。”
胡悦宁听着元卿的精准的分析,嘴上沒有吱声,心里却是十分吃惊的,她实在是沒有想到元卿居然会分析地这么头头是道。
虽说胡悦宁沒有应声,但元卿还是听到了话筒里传过來的呼吸声,他知道胡悦宁正在聆听,“假设你父亲出來了,那时禾古还沒有倒闭,那么那时的禾古说白了,也仅仅是一个空架子而已。又或者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空架子。就算你父亲拥有禾古全部的股份又怎么样?到时候他接手的只是一个被吸干了元气的负债企业,那才是真正要他命的最坏结果。”
胡悦宁蹲在地上听完了元卿的分析,她茫然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又能怎么办?”
元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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