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补习完之后我急匆匆地从穿过中庭,像宿舍外的森林区域跑去。因为经常可以在那里抓到偷跑出来的日间部同学,所以是巡察时需要密切关注的重点区域。今天的探查,也从那个森林开始吧。
「玖兰枢今晚还好吗?你的白马王子。」
风凉话……哼,会说这种风凉话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后面一句话是多余的啦。」我没好气地瞪了零君一眼说,「让你失望了呢,今晚夜间部的大家,也是一如既往的品行端正呢。而且似乎也没有日间部的夜游者。是个和平又宁静的夜晚,校内的风纪一丝不苟,半分不乱。」
「……理事长他,将夜间部的家伙们都赞成和平主义者,说得像是『好吸血鬼』一样……」
抱着双手,零君用不耐烦的口气这样说。
「零君一点也不相信吸血鬼吗?」
说实话,我很好奇,为什么零君会对吸血鬼有这么深的偏见呢?明明人类之中也会有坏人存在,但他却如此执拗的将吸血鬼全部定义为危险分子。真是……不公平啊。
「当然!而且这绝对不能粗心大意!要一个一个的死盯住他们,揪出他们的尾巴,让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露出原型!」
「为什么不相信呢?因为是种族不同的关系吗?那我是女生,零君是男生,也会觉得我们女生很可怕很过分吗?」
我背靠着树干,思考了一下,尽量选择使用一些不敏感的词汇来试探他的想法。
「和这种事情没有关系吧!反正吸血鬼都是伪君子,是野兽!他们只会用一张伪善的脸来接近你,然后骗取你的信任,最后……将你吞噬掉!」
他的侧脸突然变得很可怕,连语气也开始阴冷起来,压低的声线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看来零君对吸血鬼的偏见相当之深呢。」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叹息道。虽然是努力维持着脸部的表情,但膝盖还是忍不住打着冷颤。毕竟我也是吸血鬼啊,就这样当面地听到了如此赤|裸|裸的、尖锐如斯的指责,怎么可能不恐惧呢?明明是在一起长大的人,我到今天才发现自己从本质上就被对方厌恶着。
「不是偏见,这是事实。你只是因为十年前被吸血鬼救了一命,就全身心的相信吸血鬼都是好的了吗?」
零君突然转过头,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表情严肃地看着我问。
「那零君不也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吸血鬼都是坏的吗,明明身边也有好的吸血鬼存在……」
我就是不想放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退却。在这一点上,我完全无法认同零君的思想。
「那是因为,我的父母就是被吸血鬼害死的!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吗?」
随着这句话的落音,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感。他就这样看着我,带着毫不避讳的怒火和痛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九十度的标准姿势鞠躬致歉,即使长发随着弯腰的动作遮住了表情,但此刻的我却依然感到无比的后悔。
【注:本文的优姬从5岁开始就一直是长发的样子,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的自己才是枢记忆中的自己,她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在等待着能和枢敞开心扉交谈的一天到来。】
「哼,和你没有关系。」
依然是冷冰冰的回答,但是,零君似乎有些冷静下来了。他应该没有在生气了吧……?
「零君,呐,我说啊,我只是轻轻问一下……」
「说。」
「真的…真的没有余地了吗?对于吸血鬼的看法什么的……」
「没有。还有你很啰嗦诶,你紧张个啥啊,就算你喜欢玖兰枢我也不会管的。」
「我、我才不是指这件事情呢!」
「嗯?这个是……」
突然,产生了一种非常令人担心的预感。我蹙着眉,努力想要分辨出这种感觉……是非常甜美,非常诱人的东西…那个是……
「血的味道。」
零君替我说完了下半句话。
「是啊,看来是有受伤的日间部夜游者了。」
我跟着零君的脚步开始奔跑。虽然说我作为吸血鬼的直觉没有消失,但嗅觉之类的五感我已经退化到了人类的程度,所以即使能感知到血的存在,却仍然是没办法准确定位其所在的位置。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作为吸血鬼的零君要比我敏锐的多。
但是……他似乎也不想让我发现这一点吧?所以,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吧,就像这三年来一样。
【注:零被理事长收养是14岁,剧情开始是17岁,所以优姬从认识他到现在过了3年。】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否则,零君心目中吸血鬼的印象会更差的,虽然早就已经跌落到谷底了。
已经依稀可以看到两名女生蹲坐在草丛里的身影了,我越过零君,向前奔去。如果只是比跑步和体力的话,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喂!你们,报上姓名和班级!」
由于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所以我也懒得多废话了,直接切入正题。可能态度是有点粗暴……咳咳。
「……还能走吗?」
这时候才刚刚到达的零君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后语气平淡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和零君的位置互相调换了,明明平时都是零君比较容易生气的,算了不管了……
「唔…嗯,还行吧,虽然很痛。」
其中一位短头发的女生表情郁闷地回答道。
「我们是来拍夜间部的人的…你看,连照相机都带了呢。」
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啊,另一位长发的女生更是把挂在脖子里的相机举起来给我看。
「校规规定晚上是不能外出的!所以说,快点给我回到宿舍去!」
时间越是拖延,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是蔓延开来。所以说,我的口气朝着更加粗暴的地方去了。
「有什么关系嘛,只是一下下而已嘛。」
看着还在狡辩的两个女生,零君和我都不禁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懒得和她们再解释了,我直接搬出了校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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