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了很多心思。
往事已矣。
方媃勉强用了几口饭便推开了。起身走向西暖阁,又转进书房,一进去便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贺岁美人图。
当初进宫时,她的东西都搬了來,这画是应煊亲手所画,本就珍贵,如今作画之人已经是一国这君,这幅画自然也水涨船高,成了珍稀绝品。所以,一进宫便被晴儿珍而重之地挂在此处了。
晴儿认为,这幅画昭显了她的主人曾是多么受宠。
方媃盯着画看了良久,然后吩咐晴儿:“把这幅画好好收起來吧,别再挂着了。”
晴儿沉默片刻,点点头答应了。
太监摘下画來,慢慢卷起,晴儿捧着走了,不一会儿回转來,手里却多了只匣子。
方媃正随意拿着本书看,抬头看到那个匣子,立刻怔住了。
晴儿道:“娘娘,婢子放画时,在箱子里看到了您十六岁生辰之时,表少爷送來的礼物。婢子想,也不知隔了这许久,匣子里的琼花是否还如初,便自做主张取了來。”
方媃接过匣子,慢慢打开。
琼花,依然如故,依然芬芳。连那八片叶子也神奇般的依然绿着。
三年了,只有它从未改变。
“果然名不虚传,这琼花还像刚摘下來时那样,如果娘娘服用了它,是不是也会像她一般红颜常驻呢?”晴儿赞叹道。
方媃摇头:“这样美丽而坚忍的花,怎忍心毁了它?生老病死原是人生轮回,谁也躲不开。何苦为了终将老去的容颜而毁了这么美丽的事物。”
方媃凝视着琼花,久久无言。晴儿知她睹物思人,定是在想那个远方的人了。
晴儿不愿她忧思太重,便故意岔开话題道:“娘娘进宫,丽儿等王府家生奴婢都沒跟进來,这也罢了。还有从文从武二人不能跟着进來,他们兄弟如今仍在潜邸做事。婢子觉着,他们本是娘娘的人,不如请咱家大爷把他们要回方家去,娘娘名下还有些薄田,也需人看管。”
方媃听她提起从文从武,才把目光从琼花上移开,想了想道:“他们兄弟都是机敏能干之人,若只去管田地,未免可惜。”
“娘娘说的很是。那支使他们做些什么事才好呢?”
方媃斟酌片刻才道:“从文跟着大爷吧,从武叫他去边关,找表少爷去。今后表少爷那边若有家书给大爷,就让从武來往传送。”
晴儿笑道:“这主意好,从武与他兄长正相反,本就是跳脱的性子,片刻坐不住,让他跑腿正合适。”
方媃点头,这样做,也许她就可以尽快知道一些关于凌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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