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当我再次吃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阿撒谢尔站在我的床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自从他离开之后,每当看见阿撒谢尔,我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有他在身边真好,“白教堂发生了一桩案件,女王派人传话,这件案子将移交到您的手上。”阿撒谢尔递过来的文件打断了我的思绪。
“又是白教堂,”我锤了一下床垫,低骂了一句。
阿撒谢尔可能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他继续说:“少爷,还记得那句话吗?如果梦魇缠绕,拿着利刃将它斩断。”他突兀的话语让我迷惑。
但,阿撒谢尔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永远不会,我想着。
“是什么案件?”我问了一句。
“凶杀案件,死者在八月七日被发现在白教堂。是名女性。”阿撒谢尔顿了片刻,“这次案件负责勘查的人是波奇先生。”
波奇啊……
送来的案卷卷宗实在简略,但是,以阿撒谢尔的能力,这里面的详情不可能了解得不全面。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可是为什么?我猜不透。就像我永远猜不透为什么梦魇会一直缠绕着我,为什么梦得如此真实一样……
再见波奇,他也变了好多,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像马戏团的小丑。他行礼的姿势僵硬,机械,如同一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我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死者名叫玛莎·塔布连,是白教堂的一名妓女。”波奇停顿了好久,“经常出入‘地下城’,身中三十九刀,有九刀划过咽喉。是八月七日早上被路过的人们发现的,死状极其惨烈……”
我清楚波奇口中的地下城指的什么。我有无数理由相信,他对那个地方绝对比我还要忌惮。
“八月七日?”我扣着桌子,手撑着下巴,“波奇探长,您需要我提示你现在是什么日期吗?”
“伯爵大人,您是知道的,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的,我们盘查过很多有关证人,您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怎么破案。”波奇两手一摊,避开我的话题。
比起调查案件,我更希望得知地下城在哪里,波奇知道,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根据酒馆事件阿撒谢尔提供的消息,波奇出入那里非常频繁,甚至有可能就是这个地下城的负责人之一。之所以说之一,凭我当时的记忆,地下城的规模十分壮大,单个的力量绝对无法组建。况且,波奇和乔利的关系,我相信,他也一定会有参与。
我坐在办公桌后面,不经心地玩弄着桌上那只自来水笔,梦魇的源头啊,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究竟在哪里,又如何用利刃斩断?
“阿撒谢尔,你说过直到我完成一切的那一天你都不会离开我,你会成为我的力量。这个承诺是否还算数?”
巨大的落地窗前,我看着修整得十分整齐的庭院。
不短的一段沉默,我得到了阿撒谢尔的回答:“是。”
“那好,”我转过身,看向恭敬的阿撒谢尔,“帮我调查地下城,还有这宗案件,我要了解所有的详细情况。你会成功的对吧?”多年后回想这一幕,我发现,原来我对他们的依赖,真的已经深入骨髓。
阿撒谢尔抬起头,正对上我的双眼:“是。”他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样。我的记忆中,貌似从未出现过阿撒谢尔违背命令的样子。我有时候质疑着自己最初的判断,他们真的是恶魔吗?
伦敦的钟声敲响九下后,阿撒谢尔回到了庄园。手捧着卷宗来到了我的书房,从背后落地窗投进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神似教堂里那尊圣母的石膏像。
他的速度令我惊讶,不是因为迅速。
我小心地从他手里接过卷宗。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是非常微妙。名义上他是我的管家,但实际上,我对他的畏惧远远多过对他的控制。我总是隐隐地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阿撒谢尔是不会愿意低声下气地服从我的命令。是的,低声下气……阿撒谢尔给我的感觉和他一样,都是一种来源于深处的高傲。
我低下头,收回自己的思绪,仔细阅读着卷宗。没错,卷宗上的内容出乎我的意料,却又在我的意料之中。看似矛盾的情况实际上十分合理。
这些文件里,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也看到了非常巧合的一件事情,凶杀案发生的当夜,正是我去乔利酒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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