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前的少女褪去了往日里的刚毅,面对着自己竟笑的那般坦然涤荡,一如头顶的月光纯净美好,一旦看入便无法自拔。
宁梵捏了捏手中杯盏,他怕自己一个抑制不住便会毁了这份坦荡。此刻的宁梵一双星眸微眯好似在打量一件心爱珍贵之物,别样魅惑,淡笑良久这才说道。
“如果追寻你便是我的宿命,即便要付诸千世之轮回,我认!”
他的声音有被温酒润过的华丽与**,听得秦欢心底一颤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响,秦欢别过头,装作没听到也没看到那双瞥过来溢满星光的双眸。
她清了一下嗓子,适时的岔开了话题:“只是我不明白,天下四国实力非凡,如何能够容忍圣雪山权利肆扬凌驾其上?”
宁梵看着她僵硬的侧脸一笑继续说道:“十年为期祭奠先祖你可知道?”
秦欢点了点头,她下山之时正是四国太子十年上山祭拜先祖之日,御阵十年开一次,也正是那时,她才能趁机逃出来。
宁梵转头饮尽杯中清酒,再看月色时眼底却有一丝凛色划过“十年之期,实为朝拜,实则却是一场蛊术。”
“蛊术?”
“这天下四国皇族其实早已被圣雪一族所控,每年朝拜他们都会在新一代的国君身上种下魂蛊,即便千里之外也可操纵其性命。”
秦欢一震回头:“你是说他们。。”
宁梵点头不语。
“何其残忍!”秦欢怒道:“哪有将自己亲生子女往火坑里推的。”
“皇家亲情本就淡薄,再说大家不过都是为了保命而已。新一代的国君太子被控之后,会有合适的人代为传达不可违背圣雪山密令的旨意,如果此刻他们不从,便杀之。”
如果此刻他们不从,便杀之。。。
秦欢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圣雪山扶风一族在这天下享誉盛名久被世人所推崇,却没想到那仙风道骨救死扶伤的伪善之下竟是如此的荒唐期世。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殇帝曾有预言,千年之后,皇龙昼起,圣雪颠覆,天下合一。为了打破这语言,首先要做的便是安抚控制四国,扶风一族稳坐高山,觊觎天下,却又迫于殇帝预言,只能以此办法控制天下。”他转头看向秦欢,脸上一抹淡笑,看尽秦欢眼底却有无奈之情:“其实,不只皇子,就连那些命定紫薇之人也通通被他所控。”
“那么我?”
“大概。”宁梵随即又摇了摇头:“按理,你当时的伤根本不用将阳魂锁进皇陵,长青为何这样做,我也是想不通。”
“。。。。”秦欢看着月色拧眉陷入了沉思,却听身旁宁梵的声音淡淡飘来。
“秦欢。”
她回头看进的是一方星河沉静的眸子。
“你若执意,无论哪里我都会伴你左右,哪怕是踏平圣雪屠尽扶风,只要,你愿意。”
秦欢一愣,一份实实在在的讶异之情漫进眼底,随即她转头苦笑一声,圣雪山么?武功盖世、能才辈出、操纵皇族、手掌乾坤的扶风族,何以踏平,何以屠尽?!她想要的一直都是一份自由而已啊。
秦欢随即站起,绫罗绸衣一层霜雪在月下熠熠生辉,她淡淡开口,语气里却透着一股热酒烫不透的凉意:“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看着办的。”
空气一下子凝结,半响,一声低笑传来,宁梵那双好看的剑眉却微微簇在了一起,他亦站起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哦?你的事?”
“恩。”
秦欢拧眉后退一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后退。
空气里又是一声低笑,月色里他笑的那般妖艳美好,秦欢的心却紧张的皱在了一起。
宁梵向前走了一步,秦欢退。再走,再退。
宁梵眉毛一挑,万千星河一瞬间自眼底射出,下一瞬在那璀璨光芒里人已至面前。
闻到那股离的越发近了的冷梅香气,秦欢呆在原地本能的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已是想出了一百种死法。
然而那股淡冷梅香却是一闪而过,华贵衣袍擦过发梢,径直的向山下漫去。
“不早了,睡吧。”
秦欢回头看着宁梵离去的一抹红色身影,在清冷的月色下犹如一朵傲然妖异的红梅。
他是。。生气了?
秦欢站在原地呆愣良久,终究叹了口气,独自向山下走去,夜风沙沙作响,吹的路边半干枯的树枝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而此刻的她,脑海之中却是一团乱麻。
她本来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今日听了宁梵的一席话,才得知这竟牵扯到了整个天下。
所幸现在无人知道她收集玄天石的真正目的,不然恐怕她活不到今日。
她本就不是白莲花更没有圣母心,只是,如今李怀雪与刘祁、北冥彩可能都已被圣雪所控,纵使当日勉强接过不可违背圣雪山的旨意,自始至终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早已经被圣雪扶风族所掌控。怕的便是将来如果自己执意要打开皇陵,他们站出来与圣雪为敌,那时他们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秦欢今夜真真领略到了这句话的无奈与心酸,这大千世界到底还有多少只网层层交叠,束缚的你寸步难移。
为今之计,也只有将她的目的尽量的隐瞒下去,但她不信,以刘祁性格会乖乖的受人操纵,所以现在,不仅为她自己,更是为了这天下四国的安宁,她也不得不一条路走到黑。
正如宁梵所说,踏平圣雪,屠尽扶风。挡我者,杀!
秦欢眼底忽而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印着头顶月色而显出微微淡红,墨发微扬下身周被笼罩在浓浓的杀气里,惊得路旁一众小鬼四散而逃。
一旦想通了事情下定了决心,秦欢便觉得没来由的轻松,虽然这决定在那时看来很妄为,未来的路途也远的离谱。。
将脑中繁杂之事摒除,秦欢忽而觉得肩上沉重如山,她便走着便活动了一下肩膀,她向四周瞅了瞅躲在树后偷偷看着她的小鬼,又是一声轻叹,她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不然今生为何如此。。多舛
咯吱。。!好似一枝枯树枝被踩断而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夜里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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