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冷月高悬,阴黑的丛林里面飞出一大群黑色聒噪的乌鸦,给这个静谧的黑夜添了一份阴森。
灯火通明的军营里,士兵纷纷从军帐中走出眺望远处的树林,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从西北方飘来,他们有的神采奕奕兴奋无比,有的却蜷在帐篷里面容愁苦。大将军下令,今晚入夜不准一人踏出军营!
军营远处一座孤僻的帐篷里却闪出一个灵巧的黑色身影,几下便轻松躲开了巡查的士兵,一头窜进了林子里。
伍柏成此刻已是血染铠甲,全身上下布满了或深或浅的刀痕,有的深可及骨头,有的血淌如河。
他的身旁已经躺满了昔日的战友,伍柏成虽说年纪轻轻但由于早年便征战沙场,一身武功都是战场上真枪实刀练出来的,甚至在军营上下都无人可及。显然吴良友也做足了准备,打不过那就采用人海战术。
以一对百,实在不行那就以一对千啊,谅你再敢打,我一人一拳就把你给锤死了。
伍柏成的武功本就走纯刚路线,刀法狠绝却耗费体力,所以此刻战场上的他虽然依旧身手凌厉,但明显底气不足,力量过耗了。
看着一些熟悉的面孔此刻冷冰冰的向自己挥刀而来,伍柏成一向锃亮的眸子此刻也变得血红,就是不知是杀的红了眼还是别的。
他一步一步的杀开一条血路向吴良友的方向走去。
站在士兵身后的吴良友看着伍柏成红着眼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想起昔日战场上他的英勇事迹不免吓的腿直哆嗦,他向后退了好几步,指着伍柏成:“上!都给我上!谁能砍了他的人头,本将军赏他一座厚宅!“
一座宅子本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些家境贫寒的士兵来说却是天大的赏赐,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围战的士兵原本还对伍柏成的身手心生畏惧,此刻却都嚎叫着冲了上来。
不出一会儿,伍柏成身上又重新挂了好几道口子,照这个打法儿,就算伍柏成不被杀死也会流血身亡了。
看着伍柏成渐渐力不从心,吴良友站在原地发出一声奸笑,原本躲在士兵身后的他此刻也不畏惧了,拔过自己腰间的佩刀便向伍柏成冲去!
围困中的伍柏成心知吴良友冲了过来,无奈周围冷剑太多他无法分身,感觉那道冷风嗖嗖而来,伍柏成暴躁的一剑击开上头士兵的乱剑回身挡去,但已然来不及,那剑在他转身时已经刺入了他的铠甲里。
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袭来,伍柏成原本已经绝望了,谁知几乎一瞬间,那柄剑还未触着伍柏成的皮肤便被一股外力弹了回去。只见吴良友嚎叫一声连人带剑一下甩出十米之远,重重的砸到一棵树上才停下。
围困的士兵此刻纷纷停下,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主将一下子飞了出去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良友哀嚎的从地上爬起,身体刚刚站起却又一下子飞了出去,此刻不是飞向树林,而是砸进士兵堆里。
“接住我!接住我!“吴良友在空中大喊,只是士兵哪里会听,下意识的一闪,吴良友又重重的摔在了土地上,这一次爬起来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围着的士兵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主将一步一步的退后,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心生恐惧。
吴良友此刻被摔得已无任何还击力量,试想你从一个百米高的悬崖摔了再摔,摔过之后能还活着就算不错了。
他苟延残窜的坐在地上,却见面前土地上出现了一双靴子,他有些木木的抬头看去,一柄冷剑嗖的指在了自己的额前。
伍柏成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如同一头地狱中来的野兽,瞬间能将你撕成碎片。
“吴良友,我伍柏成昔日将你当成挚友,是我瞎了眼!你挑唆同营士兵自相残杀,我今天就杀了你!“
“别杀我。。。别杀我。。“吴良友伸手艰难的握住剑刃,双手鲜血直流,他目光有丝涣散的哀求到。
伍柏成眼底闪过不忍,随即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向下一刺!
只听嘭的一声,伍柏成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刀脱手而出在空中了好几个来回深深的插进了一棵参天大树中。而地上的吴良友已经被吓的昏了过去。
伍柏成惊讶的向前看去,却发现远处有一队星火如同银河般向丛林卷来,为首的一人高坐于马上,没有穿铠甲只着了一身丝绸黑衣,紧束的腰带勾勒出硬挺霸气的身材。
一直藏在丛林里的秦欢盯着那身影微微一震,随即当那人驾马走近才自嘲的苦笑一声,不是他。
马上的人一张绝世容颜,却因着那双不含温度的眼而变得冰凉。秦欢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可以那般死寂,好像一谭死水,将世间一切多余的情绪都化为谭边的淤泥,黝黑深冷而孤傲。时间万物,无一能打动那样的眼睛。
她相信就算此刻有一万兵马死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
看着一队黑衣士兵面若辰霜的直直站在那匹马后,左方黑底金字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庄严的楚字,右方白底红字的用张狂潦草的大字写着一个顾字,而所有士兵全部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站在血污之中的人,单单是那股气势,便比普通士兵强了十万八千里。
马上男人未发一眼,他将马停在伍柏成十步之外,端坐马上,没有表情的看着他。
伍柏成却一下子跪了下去,连带着士兵也通通跪在了地上。
“参见楚王大将军!”
士兵将头都埋进地里良久不听回答,早已吓得两股战战几欲湿了裤子,完全没了刚才的锐气。
过了足足能有一刻钟的时间,这一段时间气氛之诡异凝重,地上的士兵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才听到上述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有人跟我说今晚这里有好戏,本王来看了,你们继续。”
顾离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淡漠不起波澜,甚至光是听着都有丝冷冷的感觉沁上心头。
“属下罪该万死!”地上士兵此刻早已抖成糟糠,不住的磕头求饶。
众多求饶的声音中却有一铿锵有力的声音:“属下无罪!”
顾离抬头重新看着伍柏成,一双淡漠的眸子深不可测。
伍柏成朝顾离深深的一拜:“属下今日就算以一个士兵的身份杀了主将吴良友,属下依旧认为自己没有罪!挑唆同僚自相残杀,污蔑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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