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握住胸口处的衣物,随着“啊—”一声大叫,被生生的撕拽下来。
胸口处,裸露出拳头大小的肌肤。正被攀升出的树枝状黑线,所渐渐占据。由着黑线的根部,暴裂的翻开一道血口,血口慢慢向四下扩散成狰狞的血洞。
那中年文士似乎也被他身上的这道恐怖鬼魅的伤口吓到了,手中的鼓声微的停顿了下。
止住步伐的殷震廷,便趁着这极其短暂的工夫,‘嗖’的下,极快的窜到了他的身前。
“啊,师傅当心!”
不待那四名男童警告的声音落下,中年文士已经反应过来,重重的捶击了下鼓面。
殷震廷浑身剧颤了下,一只铁臂却没有停下,直掐向他的咽喉。
中年文士被他锁住咽候,整个身体被提到了半空中,呼吸困难,手中击鼓的动作一直未停。
击到后来,‘咚咚’的鼓音,夹杂着奇怪的‘嘶嘶’之音。
再看殷震廷,脸上的痛苦之色更重,将他举起至半空中的手臂,似乎变得有些吃力,在渐渐往下垂落。
而裸露在外的胸口,血口周围的皮肤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涌动,一点一点的向着血口聚拢。
中年文士眼看着便要不能呼吸,击出的鼓音也跟着沉闷绵长。鼓声里夹杂着的‘嘶嘶’之音开始变得杂乱无章。
身后那四名男童见此情形,都知不好,排成一竖排,平举双臂,手掌抵着各自前面人的后背心,将四人的内力,由最前面之人一起传给脚尖落地的中年文士。
沉闷的鼓音,再次疾速起来。
殷震廷脸色一变,放开手中紧抓着的中年文士,握着自已的胸口,‘啊——’的长长的痛苦的嚎叫起来。
高大的躯,佝偻着。一双血红的眼,满是憎恨的瞪着中年文士,带着不甘和畏惧。
凄烈的嚎叫,震摄着在场所有的人。
对于看不见东西的莫严君来说,这样的声音,更加的震撼,不由自主的身子一颤。
殷震海一直投注在殷震廷身上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
带着愧意的看着她被冻得发青的脸庞,拢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当下决定,先将一身单薄的她,送回帐内再说。
中年文士见殷震廷的表情,颇似满意的走近。将手鼓举过头顶,对着佝偻着的殷震廷,左右摇晃了几下。
‘嘶嘶’的声音放大,由着鼓内传出来。停止了敲打的鼓面底下,偶尔被什么东西弹跳的鼓起了下。
殷震廷惧怕的目光,盯着鼓面更加不安起来。若是细看,他那捂住胸口的手掌,正慢慢的被顶起。
中年文士持鼓,又向前走了两步。
殷震廷弯下腰,低着头,极力的躲避着。
殷震海眼见他被中年文士的手鼓所制,可以暂时安静下来,不忍莫严君再受寒冻,便扶着她抬脚往帐内走。
两人虽都是轻缓的脚步,踏雪的声音,也不分明。甚至于,那鼓中所发出的‘嘶嘶’之声,都比之要来得清晰的多。
更何况,两人离殷震廷还有一段距离,与他近前的手鼓相比,两人的脚步之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状似被制的殷震廷却被这样微乎其微的声音所吸引,低垂的头,陡然抬起,冲着两人的方向望了过来。
眼见殷震海搂着莫严君,举止亲密,眼睛中已经暗淡下去的血色,再次浓重起来。
佝偻的身体,慢慢的直了起来,赤红的眼,盯着两人毫不松懈。
中年文士,一见他有此变化,先是一惊,忍不住‘咦’的了一声,跟着将手鼓再次敲起。
‘咚-咚-’的鼓声一响,让殷震廷投在两人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急刻转头。
那鬼魅似的红眼,盯上中年文士,令他浑身一颤,手中鼓声越加急催。
只是,这一次,那奇怪的‘嘶嘶’之声像是焉了似的,叫得并不欢跃。
殷震廷捂在胸口的手也放了下来,裸露在外胸肌上的血口,开始慢慢的合拢。树状黑线却是越来越伸越长,向着胸肋两侧扩散。
中年文士被他向前的身形逼得向后退了几步,那四名男童之一,有些急道:“师傅,快要拿不住他了,怎么办?”
那中年文士有些发狠的一咬牙,咬破右手中指,将手血涂在手鼓之上。鼓内的弹跳再次欢快起来,‘嘶嘶’之声,更加尖锐,听起来像是里面之物在互相撕打噬咬着。
殷震廷停住了脚步,身上的树状黑线停止了漫延,只是脸上并不如先前那般露出痛苦之色。相反,木然一片。
中年文士咬破的手指很快就凝住了,他便将食指出咬破,将更多的鲜血涂了上去。
鼓面一阵弹跳过后,里面‘嘶嘶’的撕打之声也停了下来。鼓面安静了,只是眨眼的工夫,鼓面的中央凸起一个小圆点,接紧着越来越大。
中年文士和那四名男童脸上皆是一喜,紧盯着上面的变化。
殷震廷木然的表情,立在那里,浑似不觉。
凸起的鼓面终于被挣破,由里爬出一只淡灰色,小手指长短的虫子来。肥肥的身子,有些笨拙,顺着破裂的破面直跌到了雪地上。
缩着肥肥的身子,贴着地面,发出了‘吱、吱’短促的鸣叫。
中年文士将手中那面小鼓,倒扣下来。
从灰色虫子挣破的鼓洞中,倒出了十几只颜色不同的虫子来。
每一只虫子看起来都比那先前出来的那只灰色的要精神灵活,这十几只颜色各异的虫子,跌出了手鼓,便主动的按照顺序,一字排开。
那条淡灰色的虫子,像是帝王巡视宫妃一般,将肥肥的虫头,左右扭动着,挨个的看。
最后停在了一条体形最长的绿虫子那里,那绿色的虫子剧烈的抖动了下虫体,像很是惧怕,却又不敢违抗,乖乖顺从的爬了过去。
只见那条灰虫,慢慢的爬上了它的背。看不见它腹下的动作,只能看见那条绿虫子,虫体越来越瘪下去,直到只剩下一张透明的虫皮,而上面的灰虫子,身体快速的鼓胀了起来。
中年文士将那面破损的手鼓递给了身后的一名男童,那名男童蹲下身子,将手鼓放在了地上,剩下那些虫子子由着出来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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