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福公公也返回了寝殿,又嘱咐了一番,这才放心的步出了寝殿大门。
寒冷的夜风,吹袭过来,将她仅有的一点儿醉意也吹得没了。
被醉熏热的脸颊,被这一冰,倒是有些爽快。
深吸了口气,抬头望着满空的繁星,想起龙天风那副有别于朝堂中威严,憨态可掬的醉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快意,哈——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回合,杯酒交战,莫严君全胜!
夜晚的宫中,本是寂静,她这一笑,传出老远去。
引来巡守的大内侍卫,关切的上前问询。
莫严君敛了笑意,摇手说着无事。拒绝了侍卫们的好意,踏着月色,独自散着步子,走出了宫门。
宫门外,一早便停着辆马车。
一道颀长的身影,在夜色里,挺直了身形,静静的候在车旁。
见她的身影出现,冷冷的俊颜,显出一丝柔和来。
“秋,怎么不在车里等着?”莫严君有些心疼的轻责道。
她呼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儿,骆秋沙微一皱眉。
“哦,和子毅喝了两杯。”莫严君往手心里呼出口气,放在鼻尖闻了闻,解释道。
跟着掀起车帘,弯腰进了车子。
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掀起了车帘探出头去。
见骆秋沙仍旧站在那里没动地方,开口问道:“怎么了,秋,不走吗?”
骆秋沙被她这么一问,才算动了步子,跳上了马车,一甩缰绳,吆喝道:“驾!”催动马车奔行。
莫严君放下了车帘,坐回了车厢内。
虽是夜晚,看不清骆秋沙脸上的表情。以她对他的了解,那一举一动,分明带着气恼呢。
他为人不善言词,便是有什么不快也是闷在心里,从不于她讲。
想想之前,两人的对话。
不过三两句,也都是她在说,他是半个字都没蹦出来。
细细的一琢磨,不难分析出他这一番别扭是为着哪般。
想是因为她与子毅喝了酒,一时心中不快,才行这般。
倒也真是个孩子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如莫严君所想的,骆秋沙赶着车子,由宫门直到相府,这一路上也没听他吭气儿。
莫严君下了马车,进得府里,安安稳稳的坐在厅堂里,喝了口丫环婢女沏好了的解酒荼,这才看向离着她老远的骆秋沙。
温和语气,说道:“秋,怎么默了一路了,回来了还不说话,可是生了谁的气了?”
骆秋沙冷冷的送来一瞥,并不回答。
知他便是这么个性子,莫严君也不生气,只是仍旧温和着语气,又道:“秋不回答,怕是在生我的气了。得罪了师弟,这该如何是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示婢女送过来一只空置的荼杯,亲手斟了一盏荼,走到他坐着的桌前,轻轻递到他面前,说道:“师弟,莫要生气了,师兄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
骆秋沙看了她一眼,侧头把身子一扭,转了过去。
还真是气得不轻呢!莫严君看他这副模样,暗付道。
好着脾气的转到他身前,将荼再行递上,软着语气道:“好了,秋,莫再生气?”
骆秋沙虽心中有气,但是看着面前一直举着的手,终是放下了冷脸,抛下了一句:“宫里的酒就那么好喝吗?”怕着她太累,接过她手里的荼杯放下。
就知道他是为这件事儿生气呢,莫严君付道。
“不喝子毅不放行啊!再说夜里天气又凉,你又在外面等着,心中一时着急便点头答应了。谁曾想倒惹来你的不快,要是知道的话,是说什么我也不喝的。”
听她这么一解释,骆秋沙脸上才算放晴,关心又有些别扭的说了句:“以后莫要再喝了。”低头喝着荼。
“知——道——了!”莫严君忍不住手痒的捏着他脸上的肉,回答道。
被她捏惯了,骆秋沙也懒得理会,任她捏到过瘾,眉头都没皱一下。
见他不反抗,莫严君也没什么兴趣再捏下去。收回了手指,讪讪的走回了坐位。
喝口热荼,方才想起明日出游之事,说道:“对了秋,明日我答应子毅和他一同出游,你要不要一同去?”
莫严君知道,两人是一向看对方不顺眼,从来不愿相处一处。所以才有这一问。
骆秋沙闻言,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冷了起来,低低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莫严君点了点头,暗付道,他不去也好,省得两人再动起手来。
随即开口道:“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正好可以歇息一日。你每日都跟在我身边,护着我的安危,太过紧绷着心弦,也属实该放松放松了。”
骆秋沙也不回答她好是不好,只是面无表情的喝着他的荼,直到一杯荼见了底。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莫严君也没拦着他,只是笑了笑的摇了摇头。
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回卧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