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懒懒的提了提手上的那布兜,“这世上怎会有出门竟都不带够银两的蠢人。”
只倒出了不过三四两的碎银子。
伙计啧啧了几声,道:“还以为是只好不容易逮住的肥羊,原不过是匹瘦死的骡马。”
伙计拿着手上刚顺来的那一卷竹筒,“也不只是个什么玩意,倒是藏得宝贝的很,哈,还不是被我套上手了。”
将那竹筒突地一下往上一抛,在半空中利索的翻了个跟头,再接住了那竹筒,像燕子一样天生轻骨头一般的绝妙轻功。
伙计一伸手便从那竹筒里倒出了一幅长轴的画卷来,拿着那画卷凑近了鼻子前一闻,伙计眼色忽然一亮,道:“不错,倒确实是件前朝的老物件。”
再瞧上一瞧那画纸,纸面虽已经泛着一层的黄色,一上手摸过来,纸张的触感却是十分的细腻,是前朝上好的文竹斋的宣纸。
那伙计心道,“倒也不能算是全然毫无收获。”
然而,待到那伙计搓着手将手上的那幅画轴慢慢展开,那画上……没有山,没有水,更没有树,没有月亮,没有江影,摊开来足有三米多长的一幅画卷竟然都是空白的一幅画作,只除了画中心那殷红殷红的一点朱砂。
那画轴的右下方倒是盖着一方小印,描着几个蝇头大小的小字。
——赠之老道飞羽。
落款,
——狐仙洞上川大仙。
又是道士又是狐仙的,伙计心下不由咧嘴笑了几声,心道,莫不是以为你贼祖宗当真就是个如此好骗的人物?
伙计睁着眼继续去瞧那画上的几个字,瞧了半天,还是只能瞧见那画上的几个小字,和画中间的那一滴殷红殷红的朱砂痣,血色一般的红,方才一眼瞧过去还不觉得如何,现下再定睛瞧去,瞧得久了,只觉得眼前的那一点红意红得多少有些不大正常,十分的渗人,只觉得……一股子让人从骨子里觉出的一股打着冷颤的寒意。
瞧得久了,只觉得那一滴不过指甲盖大小的朱砂红的周围都晕染出了一片的红。
“什么见鬼的玩意。”那伙计忽然收了手上的画卷,只好骂骂咧咧地说道。
“陆三蛋那混蛋托着我去偷的便是这样一幅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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