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什么都不要说,是谁——”,又是一声大吼。
“是我——”,佟笑礼抬眼,正视拓拔残怒极的视线,“雪歌的要求,我不得不答应”。天知道他为何拒绝不了。
早就预料到这一步结果,他正等着如期的怒火喷射。
然而——如预期的怒火并没有真的朝着佟笑礼大喷特喷,拓拔残紧握双拳,冷冷的凝着佟笑礼,用一种让人心痛的眼神,凝着他。佟笑礼的心,蓦然一震,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可挽回的。
“小马——”。
“是”。
“把他的东西收一收,夫人没有回来,他也不需要再进门”。言罢,便不再将视线放在佟笑礼的身上,转投简子南,“立刻吩咐下去,开通各个管道,不管那个女人到了哪里,都给我揪出来”。
放下话,他猝然转身离开。
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佟笑礼苦笑——他预料到了不是吗?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他跟随拓拔残多年,以往少有犯错的机会,如今,难得的一次,却犯了大错——这样的惩罚,已经不算惩罚。
“佟——佟——”,小马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
“去吧——”,佟笑礼微微额首,拓拔残从来都不会开玩笑,他说的,会实现。雪歌会被找回来,而他——只能跟雪歌一起,再度踏进这个门。不过——他也相信,有子南在他的身边,雪歌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被找回来的。
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啊——
小马颓然的退下,不知道原本好好的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夫人走了,大哥火了,现在连佟先生都要被赶走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相识多年,简子南熟知佟笑礼的性情,没有多余的安慰之言,他,静看着佟笑礼,而后,才开口,“会去找雪歌吗?”。
佟笑礼摇头,“她不想让人找到,我又何必硬要找到她”。
“他会找到她的”。
所有的管道——拓拔残的管道,远比想像中的更宽,更广,想找一个人,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或者,他们该提醒,雪歌走得远些。
“对此,雪歌比谁都明白,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能离开这里,就不会轻易的让人找到”。这一点,他们绝对相信雪歌能做到。
正是因为她如此聪明,聪明的让人放不下——连大哥,也放不下不是吗?如果大哥的性子能稍微的改一改,或许,他们早就不再坚持现在的立场。
“是啊——”。
然后,没有更多的言余,小马将佟笑礼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之后,依旧是两个包,一大一小,佟笑礼只挑了个小包,包里,是他的一些重要物件,其他东西——皆是身外物。简子南相随,两人途步,步出别墅,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下,佟笑礼离开了,一眼——相知之年,已无需多言。
拓拔残的左辅右弼少了一位,定然是更加的吃力,所以,简子南要更辛苦了,将佟笑礼的那一份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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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人来人往,吵闹之声不绝于耳,雪歌的心,却格外的平静。静视着眼前来往的人群,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眼中的柔意,淡望着突起的腹部。她不担心拓拔残会突然出现在车站将她拎回去。
对子南和笑礼,她有绝对的信任。
拓拔残的寻找,自是无可避免,因为——她的腹中,终究是他的骨血,那个男人,虽然性格糟糕的全然不可取,不过——她不会否认这一点,也不会彻底的拧断他与孩子的一切联系,孩子懂事以后,她会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人生,该有选择的权力。
她的孩子亦是。
耳边,不停的响起站内广播播报的车次入站,她,要去的地方不远,却也不好找。
没有告诉子南和笑礼,想来,他们也不会想到。熟悉车名,入了耳,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那一方步去。
这一刻,她将踏出的是另一个人生。
全新的生活。
换了三趟车,摇了近四个小时,雪歌终于到了,这个位于北部,名为花其镇的地方,这个地方,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听同学提起过,这里,她没有一个熟悉——理所当然,拓拔残会从她相识的人身上先入手。
她,早就顾虑到这一点,在来到花其镇之前,她已经事先联络过了,从嫁给拓拔残的那一天起,她自己所赚的每一分钱,都不曾动过,那些钱,足够让她应付一阵子的。
租了一处民宅,她打算在这里展开她新的生活。
乡下空气清新,花其镇,更以花闻名,随处可见的花儿,一吸气便可闻到的花香,果然,让人心旷神怡。
房东是一对年过五十的夫妻,老实纯朴的气息,让雪歌一直笑脸相对,这处民宅的隔壁就是房东,二层楼建筑,二楼,是他们前些日子去当兵儿子所居之处,一楼,租给了她,空间很大,一个主卧、一个书房、一个育婴室,加上厨房,卫生间,客厅,外面还有院子,这么好的地方,租金却极为便宜。
“要是我们的女人还活着,现在也有你这么大了”。老两口话中掩不住的落漠,让人心怜,从他们的话中,雪歌得知,他们有一个跟她年龄相妨的女儿,不过,在十一岁那年,就得病去世了。
所以——知道雪歌想租房子,一通电话,就让老两口应允用最便宜的租金租了出去。
“雪歌啊——要是想买啥东西就跟大叔说一声,离这里有半个小时的路,阿伯骑车带你去”。电动车一辆,经济又实用。
“谢谢伯伯”。
“雪歌啊——你怀着孩子也辛苦,这些天,先到这边来吃,不要自己煮饭,老婆子给你多煮些好吃的补补身子”。女人生育的辛苦也只有女人最了解。
“谢谢伯母”。
除了道歉,面对这对热情的夫妇,雪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多的客气话,对这样纯朴的人儿,也是一种亵渎。
她诚心接受他们的好意。
哪怕——她一向都不喜受人恩慧。钱财好还,人情却难还,她怕还不起这个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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