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乐团成员盯着小舞台上的淼淼,愣在原地不停地吞口水,念念有词地呢喃:“paganini(帕格尼尼)……”
另一位和院长先生站在一起,看上十分德高望重的外国老人也感叹了一句:“fantasy!”
院长先生双眼露出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隐藏的宝藏般;记者也呆住了,全然忘记这时应该做的事是拍下这一幕。
商均从惊讶中回神,小声感叹了一句:“这样的演奏,根本不像淼淼的风格。”
北修的笑意更深:“或许,这才是最真实的她。”
在这段演奏后,淼淼居然毫无预兆地跳到了第二乐章《adagio flebile con sentimento》的独奏乐段!
哀伤含泪的曲调,是f小调的慢板。
曲风近乎对立的转变,不但没有显得突兀,更给人一种千帆过尽浪淘沙的安宁,和无尽的伤感。
帕格尼尼以炫技著称,他的《二十四首随想曲》至今都没有被其他炫技性的小提琴作品所超越,更是被孤傲地贴上“献给艺术家”的标签——这不是你们一半演奏水平的人能驾驭的。
然而这里的第二乐章,却是帕格尼尼鲜有的饱含细腻感情的乐章。纵使帕格尼尼再张狂无度,炫技再粗暴无礼,但这里却掩饰不住帕格尼尼也承载着一个优雅的灵魂。
饱含哀伤感情的旋律从淼淼指尖流泻而出,她的每一下运弓,都似乎牵扯着所有人的泪腺。有些女生的眼眶中已经有泪花在打转了,泫然欲泣的样子。
成功让数十位女生掉眼泪,曲子又切换到第三乐章,变成了曲调欢快的轮舞曲。
淼淼的脸上又重新漾起了开心的笑容,漆瞳流转着溢彩光华,她像是一位抱着诗琴在演奏的小天使,纯洁无暇。
所有人都不可自拔地沉溺在她塞壬般,拥有致命吸引力的琴声中。没有谁发现其实淼淼是喝醉了,除了那两位无计可施的漂亮少年。
当淼淼放下小提琴的那一瞬间,全场都无声。她脸上依然挂着无邪的笑容,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状,她走下小舞台,将小提琴还给了助手。
这时零零星星的掌声响起,失魂的人慢慢被掌声被召回了魂魄。掌声逐渐热烈起来,越来越响亮,变作雷鸣一般。
淼淼走过之处,众人都自动让出一条路,可她却一点都没有感到不妥。在掌声和所有人的目光下,她自顾自己走着,目不斜视走向吧台。
即使商均站在北修身边,可淼淼却好像看不到他一样,径直走到北修面前,扬起下巴,笑容纯真地看着北修,问:“我的演奏怎么样?”
如此单刀直入的问题,北修愣了愣才囧囧地说:“呃……很好。”
“那奖励呢?”得到赞扬,淼淼笑得更灿烂了。
“……”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北修看,而且还是那种“快给我糖果”的眼神。北修有些招架不住,正想别开视线,开口让商均将她带走。
淼淼的眉头却忽地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得不到糖果一样愤恨,盯着北修,恼怒地问:“你怎么不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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