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不问訾衡原因,直接收了兵器退至了訾衡身后,若萤这才擦干了眼泪站起了身來。本想目送着他们撤离,却生怕自己现在的一个眼神都能够惹得訾衡改变主意。
不过片刻,她只觉訾衡快速地靠近了自己,稍稍一愣神,便被他拉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前,感受到他紧紧箍住自己腰身的力量,又向后靠了靠,这才换得他双手的微微放松。
应对他的霸道,挣扎只会换來他力道的加大,反是微微主动,才能给自己的腹部留那么一点的空间。生怕...他会伤到了孩子。
“改道去荣城!”他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拉了缰绳,调转了马头便向荣城而去。这个时候,他也不知该对若萤说什么,这么一时半刻之间也想不到该说什么。
只知道,怕是和她又有了隔阂。今天突然出现的这些蒙面人物,他就是不去猜也能够知道是她的人,沒料到她秘密派人插手在先,亲自前來救人在后,又是把自己这个实至名归的“夫君”多不放在眼里?
不知狂奔了几里路,他才微微俯下头,对着她的耳朵以低沉而魅惑的声音道:“萤萤,你要让我拿你怎么办?”
她沉默了许久,不知该作何反应,今日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沒料到他竟会妥协。现在哪怕只是感受着他在身后的气息,她都觉得十分的忐忑。
男人惩罚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她知道那是什么,也禁不住地为腹中的孩子担忧。这一关,又该怎么过?
“恒,你明明知道,我不能见死不救。”为了救他们,连义兄这般拙劣的谎言都能够搬出來,也不知启印听了那话,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所以你便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的心么,你可知刚刚我有多想飞身前去掐死他们,这样便不会再让你记挂了……”忍着那心若刀搅的感受,一字一句说完这话,终是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下以示惩罚。
别逼我……”似是无奈,又忍不住因为他的动作轻颤,这般低的声音,又似在控诉他的步步紧逼。
“萤萤,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留住你。”若萤最牵挂的那些人,都在匈奴那边,他还能有什么资本能够留住她?唯有拿下匈奴,迫她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到时候有了孩子,再随她一同归隐,她的幸福,难道自己就不能给?
“恒,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只要你离开那皇宫,我便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但是现在的三月之期,还是不会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哄着他,否则今夜怕是挡不住他的“惩罚”,可是话说出來,却还是这般的直白而现实。
“多给我一点时间,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么。萤萤,我真的很怕若是那个人放下了仇恨执意要带你走,我怕是怎么也留不住你。”訾衡最担心的便是这个,这天下之大,却也有上官启印的容身之处,只要他放弃了报仇,要带走若萤的话……
他始终沒有那个自信,到了那样的时刻还能够让若萤选择为了自己而留下。唯有拿下匈奴,唯有...制住那些若萤所牵挂的人。
“萤萤,我以整个天下江山为赌注,只为换你一人这一生的相守。得之,我自是不惜抛却江山为你日日描眉;不得,我只怕是要以江山为殉,身死于你眼前。”这是訾衡内心深处的话言明,不敢说也不想让若萤觉得自己弱到要以自身來威胁她就范。
那又与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留住自己夫君的女子有何区别?既然身为男子汉,便就要以男人的手段來留住她!
“恒,为何不给你我一些时间冷静的时间?三月之期到了,我哪怕是离开也会等你,只要你离开皇宫……”也不知自己重复这个意思是什么用意,也再找不到别的什么话去回答他,只是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够再让步。
她已经妥协过太多次,也不能够再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去做赌注,届时这一场战争结束她跟他回了皇宫,只怕置身了那囚牢之中,再出來就困难了。訾衡可以失信一次,便可以失信第二次,她不能信……
“三月之期还未到,一切还未有定数,你会改变主意的!”现在荣城和隆边都已经收复了,下一步便是攻入匈奴,只待今夜大军皆汇合于荣城城内。
承诺本就是人定的,到时候再以什么作为威胁,这三月之期怕是又要延后了。这战场上的事情倒也简单,恐怕不出三月公孙尧便会撑不住了。他担心的是回去叶音的事情怕是难以搞定,本來就对于她姐姐叶荷的事情就有愧疚之感,这处理起來也算是个难題了。
对于叶音,不管是禹正之还是他自己,都亏欠得太多。不能像对待丽妃那般对待,所以这便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題,到时候那边还未处理好,若萤就离开了,他怕是得担惊受怕了。
这种掌控不了的感觉,他根本就不想要!
到了荣城,速速地处理好了那些俘虏之后,便为若萤安排好了住处。现在瑞儿沉谷等人都未來此,连夜雪也被暂时安顿在那个蝎形山谷之处,至于云飞,也应该在那个地方。
这难得的独处机会,訾衡怕是可以与若萤说许多的话。只是,因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也并未有多少的话可以说,只是将一切安排好才去找她。
找到她的时候却是在厨房,她找了些材料,准备再做“火锅”给他吃。即便是封后大典之后,他也因为她沒什么胃口特意吩咐宫中的御膳房准备了一次“火锅”给她吃。只是她并未领情罢了,现在想來,当时也真是伤心透了。
“其实你也不用特意做这个,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什么都喜欢。”站在她身后半响,才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來,带了几分宠溺几分淡淡的喜悦。
本以为自己还应该会生气,可看见她这般忙碌,他只觉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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