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没有了退路。
我的回答是沉默,他显然也不太在意,依旧笑得优雅迷人。
凉风吹拂,我和席云森在金黄色的阳光下注视着彼此,却没有言语。
时间是沙漏里的沙,缓慢的流,却终有流光的一天。
我们竟在天台呆到了下午放学。连午饭都省下了。
一天就是在沉默中度过,只有凉风,只有艳阳,有彼此却没有言语。
而现在,夕阳西下。
“我们下去吧!”
席云森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伸手就要拉住我的手,我迅速避开了他的触碰。他也不介意,轻轻笑了笑,兀自走在了前面。我连忙跟了上去。
我真是个疯子,跟着他在天台消磨了一天的时间。
学校的人已廖廖无几了。
“我请你吃饭。”
席云森双手插在口袋里,微笑着建议。却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肯定句。
我连忙摇头拒绝,而他立马沉了脸色。
恍惚间,我想起了什么。
“我有东西忘在教室了。我要回去拿,你还是自己先走吧!”
说着,我不等他回答,挥手和他做告别状,转身急急忙忙朝教学楼跑去。
夕阳红,晚霞红。
已近黄昏,夕阳将晚霞泊在教学楼的身后。高大耸立的教学楼投射下一片阴影,笼住了楼前的灌木丛。
四周,寂静廖赖。
我急匆匆的走进教学楼,白色的帆布鞋蹬着青色的瓷砖,“冬冬”声从脚底荡漾开,充斥了旷然寂廖的空间,凄清也不过如此。
二年十四班的教室,灰白色的门板隔开了里外。我在身上摸索出了班级的钥匙,顺利的进了教室。
钥匙是只有班长才有的,而我只是顶着一个优等生的头衔,例外得了这把钥匙。
我的座位旁边的窗户没有关,风从那里灌进来,低低的嘶吼声回荡在安静的教室里。而夕阳的余晖却泊在桌面上沉寂。
我走过去,轻轻关了窗子,风声戛然而止,寂静悄然而至。
我在抽屉里找出了一把蓝色的雨伞。
那个女孩说,这是一个帅哥的伞。那么,会是他吗?
蓝色的雨伞握在手中,竟是暖暖的感觉,自己仿佛又要在这寂廖无赖里陷入回忆的漩涡。
“听说,是一个帅哥的伞呢!”
身后却突兀的响起轻蔑嘲讽的声音,越过清冷的空气,直抵耳根。
我错愕的回过头,席云森斜倚着灰白色的门板,深褐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牵扯出一个诡谲的弧度,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站在窗口,而他站在门口,遥遥相望。
一片冰冷的空气悬浮在其中,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呼吸清浅。
我突然想起在校门口遇见他时,他对着我落慌而逃的背影,喊得那么笃定。
他说,叶微凉,我是你的了,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其实我是知道自己无处可逃的,可是习惯了垂死挣扎,就像幼年时乞盼苏白的爱一样。明明知道没结果,却依然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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