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灵魂被剥落,心狠狠地抽痛起来。我张开双臂,抱住她纤细的双肩,不可抑制的大哭出声。
我想象一种寄托,在不明不暗的夜空下倾泻,晚风掠过她风情万种的发线,纠缠着我乌黑无依的发丝。她温软的臂膀,纤细的双肩,却是我唯一的归宿。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这么一个人,不属于任何类别。是一个你愿意无条件相信他,依赖他的人。他也许是你最爱的人,也许是你完全不认识的人。
这个酒红色头发的女郎就是我生命中的这个人。她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却也是我所有的依赖。
苏白是一个素雅美丽的女人。
一袭乌黑发亮的秀发倾泻而下,衬着白皙柔美的容颜。
叶缘爱苏白,苏白却从来没有爱过叶缘。
所以,苏白恨我,叶缘也恨我。
我的生命是苏白给的,我却和她没有太多交集。
她很少和我说话,即使我常常用一双近似悲悯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她。她是一个绝情的女人。
苏白一直孤独的呆在家里,叶缘养着家。
我每次从学校回来,都会先找到苏白,然后站在她面前,期望她注意到我。可是,她都只是瞥了我一眼,不理会,继续沉思。
有一次,她突然细细的看着我的脸,我以为她终于承认了我的存在,情不自禁地对她扬起灿烂的笑容,准备着扑进那我渴望已久的温软的怀抱,只那一瞬,就听见了她的低声呢喃。
“为什么会有你呢?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该怎么形容心慢慢撕裂的感觉呢?
当时还小,只知道眼眶迅速被雾气氤氲,似乎有什么卡在喉咙里,扼住了所有的呼吸。
这是一个母亲该对孩子说的话吗?自此,我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晃荡,我会躲在角落里,细细描摹她的模样。她是一个绝情的母亲。
苏白经常沉思,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只是定定地看着一个地方,许久不做声。叶缘每次看见这样的苏白,总是叹息的摇了摇头,一脸悲伤。
我的家,是畸形的。
……
狭窄的阁楼,有点潮湿,一盏暗黄的灯泡亮着淡淡的黄光。
房间很小,却什么都有。一张不大的书桌倚在门边,仅有一把小靠椅。一扇窗贴在墙上,月光渗透进来,倾洒在靠窗放着的床上,火红色的被单。床边是一个木箱子,上面放着简单的厨房用具。
我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简陋的房间,比笑笑住的地方还要简陋。
女郎尴尬的笑了笑,伸手关了门。
“呵呵…一个人邋遢惯了,不要介意啊!”
女郎浓妆艳抹的脸在暗黄的灯光下,扯出一副窘相,诡谲。
我礼貌地回以一笑,表示不介意。
那阵微凉,早在她拥着我的时候消散了。她似乎能够拯救我。
我想,是因为苏白。我在她的身上,看见了苏白的影子。
她明显比苏白开朗多了。为什么我偏偏在她身上寻求到了曾经苦苦等待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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