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顾不暇,没有机会去探知这其中的曲折。
蓝夙渊问出的那些问题虽然一字不漏正中红心,但他却并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只是瞥了杨深一眼,摇摇头道:“凭你?你不行。”
“……”杨深知道自己确实不行,但被蓝夙渊这样轻描淡写地说来,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不甘心。
在这样强悍的王者眼里,永远都不会有弱小的炮灰的位置,整个人类尚且不在他们眼中,更何况其中一个小小的不知名角色。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本来?”蓝夙渊忽然问。
杨深一怔,大概没有料到对方会问他的名字,说起来,应该是扬瑟尔吧,应该,但不知道为什么,迎着蓝夙渊的目光,他几乎有些不假思索地回答:“——杨深。”
点点头,蓝夙渊鱼尾一卷,整个人躺到寒玉床上,漠然道:“杨深,但愿你识趣一点,我不喜欢杀人。”
说完他侧过身背对着他,一片鲛绡纱落下来轻轻地覆盖在他身上,竟似要睡了。
不知道该震惊于他如此大摇大摆地要睡在他身边这种事还是该震惊于这位杀人如麻的鲛皇说自己不喜欢杀人的言语,杨深一时之间有点懵。
浑身上下被蓝夙渊刚才强硬的动作弄得酸痛无比,连呼吸之间都能扯动那些不堪重负的细胞,杨深只觉得脱力,需要一场高质量的睡眠。
然而自己暗暗憧憬过的那个人现在跟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事实,又让他完全难以平静。
更何况,如果制住这个人的话,也许战争的天平就会向人类倾斜,水底的人们也不必再当屈辱的奴隶,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站在阳光下,享受属于他们的人生。
尽管对蓝夙渊怀有那样的心思,然而杨深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忘记过同胞们正在遭受什么样的苦难,从未忘记过鲛族与人类处在什么样的两个极端。
或者说正因为对蓝夙渊怀有那样的心思,他才更明白只有当他们站在平等的地位上的时候,这段暗恋才可能有一线希望。
只是要怎么去做到,现在的杨深还十分地茫然。
至少趁蓝夙渊在他身旁睡觉的时候对他做点什么是不靠谱的,他深知对方敢如此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绝不是因为信任,而是知道他现在还弱小得无能为力。
奥斯顿的计划、蓝夙渊的莫测、扬瑟恩的韬光养晦,这些一举一动都能引发两族动荡的大人物里,还没有他这个小虾米的位置。
“怎么,在想怎么杀我?”大概被杨深的动静打扰了,蓝夙渊不满地睁开眼,发出一声类似抱怨的问句。
杨深绷直了身体,小幅度地看了对方一样,“您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睡在这里?明知你是个赝品?”蓝夙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这里是我的寝殿,你就是人类嫁给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睡?”
他大概是不想多说,就省略了几个字,结果让最后的结束语让人听上去无法不浮想联翩。
杨深顿时哑然,蓝夙渊却像来了兴致,转过身面对着他,目光在杨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更何况,只要我说你不是赝品,你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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