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跟郑天洪说了种棉花的事,虽然有风险,但郑天洪还是愿意试试,总归他干活肯卖力,天天跑地里看着些就是了。
约么到了五月底,镇上来了人,璧容以为又是沈君佑送了什么东西来,未免秀莲和刘氏笑自己,索性躲在屋里不出去了,反正她们也能给自己送进来,总不会自己张腿跑了的。
“容姐儿,全婶儿来了,你别躲了,快出来吧。”
璧容乍一听还以为秀莲蒙她,直到刘氏把全妈妈请进了堂屋,璧容才赶紧穿鞋下炕。
“您怎么来了?莫不是,呃,有啥急事?”其实璧容本来是以为全妈妈来提亲的,可四下一看门口并没跟着媒婆也没提着彩礼,对自己刚才的想法越发有些不好意思。
全妈妈本来也是犹豫着要不要来,可想起那日东哥儿说的话,索性把心一横,觉得这事不如由自己和丫头说明白了,也省的东哥儿左右不放心。
“有些话啊,嬷嬷觉着东哥儿怕你乱想,许是没跟你说过,咱们县里府邸住着个小少爷,是大爷那边二姨娘生的庶子,老太太做主把他过继给了东哥儿。今早那边伺候的婆子来信说小少爷得了急病,因为东哥儿去了忻州府所以想叫我过去看看,我便想着带了你一块,总归你也得见一见他。”
璧容听了心里一颤,县里的事他确实从未对自己说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吟诗煮茶的多,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曾对他言无不尽,毕竟有些秘密如果可以,大家都希望都烂在自己肚子里,永远不被别人知道。
璧容正待要说话,就听得刘氏道:“听您这意思,我们姐儿过去是要当后娘了。”
秀莲在旁使劲扯了扯她的袖子,刘氏却无动于衷,直直地看着全妈妈等她的答案。
全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璧容笑着说:“你这嫂子算是真心为你着想,放心吧,东哥儿会解决好的,他跟我说了要在提亲前打点好一切,我不过是不想瞒着你,去与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郑母的意思自然是不想璧容去,打了个眼色,叫秀莲在这招待全妈妈,自己领了她进了屋。璧容自是知道郑母的一番好意,可自己……也许是不想只做个被他保护的金丝雀,比起安稳的表象,她更愿意与那个人一同面对。
“娘,让我去吧。”
郑母半张着嘴,欲出口的话就含在嗓子眼里生生吞了下去。无论是当初天旺出事的时候家里好似塌了半边天,还是容姐儿自己被人在背后说闲话逼着离开,她的脸上始终都是隐隐的坚强,郑母只觉得这一刻好像忘记了自己早亡的女儿,眼睛里只有那个叫作庄璧容的女子,笑着叫了自己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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