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送汤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汤里下了毒。
“我可告诉你,你得一点一滴都要不剩地喝光。”佟徽了然于心,翻了个白眼:“没毒的。都说祸害遗千年,有毒也毒不死你。”
“这是你煮的?”佟静试探。
“啧,是你嫂子煮的,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好管闲事。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刚刚佟徽虽然在电话里说得自己有多忙,在这个时候却闲话家常个不停。虽说以往总是那种说不到三句话就会翻脸的人,今天却也耐起心思规劝道:“佟静,爸他很想你,闹够了也是该回家了。”
“哥,我不是小孩子,和佟家断绝来往的事也不是说说而已。”
事倒如此已经无法挽回,佟静虽对那个家还有一丝眷恋但在这个家她已经找不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佟徽气得冒火,但一想起自己来时无数次警告过自己的话又活生生强硬镇定下来,他自认为“温柔体贴”的为佟静找借口:“你还小,不懂事,我可以谅解你。”
要知道要从佟徽口中讲出谅解这两个字有多不容易。
他又琢磨道:“现在周臣弈垮了,我查过了他窝囊到连这栋房子也卖了。你刚刚和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在收拾行李对吧,你现在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还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佟静,我是你大哥,不是别人,你可以依靠我。”
佟静对视着佟徽炯炯的双目,坚定地问:“哥,那你认为佟家还有我的位置吗。小的时候,你和妈不喜欢我,我就对自己说没关系,我要更听话来讨你们欢心。但我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满足你们。我一直想融入这个家庭却总是与你们显得格格不入,而妹妹从小就不听话,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把你们对她的爱分我一点就好。可当我知道自己原来是私生女的时候就彻底的断了这个想法。现在我终于如愿从妈面前消失,又抢了语婕的丈夫,我在佟家的处境只会更艰难。哥,如果你真有一点怜惜我,那就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回去的话。”
“你不想回去,那我找个房子让你住。”佟徽不容否决,特潇洒地扔给佟静一把钥匙:“别再跟我说你不能接受的什么鬼话,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佟静看着手心躺着的单把钥匙,心头一暖。
佟徽好人做到地,把佟静送到公寓底下。
到达门口的时候,佟徽对着要开车门的佟静说:“这是我高中时在外面的房子,是简陋了一点,但好歹比你去住小旅馆强,我妈……算了,她不知道,你就安心住下,你的事我也不会同别人乱说。”
这一刻,佟静突然就觉得自己手上的行李如有千斤重,道别的时候说:“谢谢哥。”
佟徽不耐烦地挥手:“自家人还说什么谢。”
佟徽的车直至佟静上楼后还未开走,啧了一声,拨通了佟镇郧的电话:“爸,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安顿好她了。”
一如佟徽所说的这已是十几年前的老公寓,但用钥匙打开门以后讲究起里面的装修,摆设却内有乾坤。无论是任何一种家具家电简直是一样不落,只是许久未住人到处都落了灰,收拾起来就花了半天的工夫。
等佟静再抬头天色已暗,她泡了碗泡面后又突然想起了搁置在桌上的鸡汤,便端出来热上一碗。鸡汤煲的时候许是很用心,佟静在尝鸡肉的时候肉质已经软的入口即化,等啃掉所有的骨头再尝汤更是香浓,逼出了一身热汗。
这一夜,佟静很快便睡得香甜。
这几天林思涵不断有打电话来问候她,不是提出有工作介绍给她的意愿,但都被佟静给拒绝了。
“好不容易有空闲,我想给自己放个假。”
林思涵没到这个时候就跟呵护小宝宝意愿柔声细语:“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放松一下,别想太多,给自己压力。”那神态语气就跟她患有什么绝症意愿,就差说一句有什么遗言交代一下吧。
挂了电话,佟静动身到附近的超市囤货。
买好整袋的食物要回去,月光下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跑来,和佟静擦身而过时,她猝不及防地被用力撞了一下,不可避免惯性地被栽倒在地。
她手上提着的袋子一下脱手,噗通地掉下来。
佟静刚刚在超市里购买了一袋橘子,现在全乱糟糟地滚在地上,她自认倒霉要去捡,又是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踩坏了好几个橘子朝前方追赶,目标好像就是那个那个男人。
果然被佟静给猜中了,不过多时不远处就传来了一群混混骂骂咧咧的吼骂声,拳脚砸在人*上沉闷的声响。但被打的男人也够硬气,被打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做到一声不吭,真是佩服佩服。
若在平时佟静才不会管这种只会不小心惹祸上身的闲事,但今天看着这一地被糟蹋的橘子,被虐的汁水横流,她的心一抖,脉络中的每根血管都在翻腾。
你这么用鞋踩橘子,就没想过地板的感受?
那一处隐蔽之处还不断传来,去你妈的,我还当你是个什么人物,你牛就有本事不要借高利贷,你不出声就当完了,你不是逞能么,好啊!兄弟们能给我挑条最强的家伙,我看今天打断了你的腿后你还能不能在大爷眼前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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