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池皖阳成了‘菩提’的员工,并兼任总经理这一要职,可他确实称不上敬业。起先还有人来程空这里投诉,皆被程空一笑置之,久而久之明眼人也能看出些端倪来,心中的些许不平也平了。
从那次两人一起买衣服后,池皖阳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候没来‘菩提’了,眼见自家老板娘天天守在店里眼巴巴瞅着门口怪可怜的,看不下去的女服务员主动端着酒来到了程空身边。
程空笑着结果对方递来的酒,拉来身边的吧台椅:“坐吧。”
程空给人的感觉更偏向于大姐姐,因为这样极个别员工对待工作也变得懒怠,可兴的是程空并没有太在意那些亏损,只要不闹的太大,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程空的装扮看起来十分居家,长发被随意绾在脑后,微微侧目把玩酒杯的模样,徒然生出一种颓废感,如同慢慢凋零的牡丹,看的人心颤。
女服务员酝酿了下,正要把想好的话一股脑说出来,目光停留在程空勾起的嘴角上时,顿了顿:“老板娘啊感情这事是不能退让的,在你走的时候就会有个小狐狸精巴巴地跑过来当你替补,等你回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知道你性子好,不爱跟人计较,可对待老板这样爱拈花惹草的主显然不能采取放养政策!”
程空愣了愣,看着女服务员的眼睛,笑了笑:“绷太紧的橡皮筋会断。”
女服务员呆住:“老板娘你回复的好有哲学性,我不懂啊。”
程空把女服务员往前推了推:“不懂就快去工作好赚钱上学,知识改变命运。”
女服务员端着酒杯哭丧着脸走远,程空双目亮晶晶的,竟是笑了。
所有人都认为她和池皖阳有关系,可事实上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起先还想着解释,到了后来也懒得解释了。
他能对于这些一笑置之,那么,她也能。况且太斤斤计较这些琐事,有违她年龄上还大上人家好几岁哟。
日子日复一日,过的平凡无奇,平淡无奇,放眼看去都是彩色,回想起来暗淡无比。
不见快两个月的池皖阳总算出现了,那天,程空也在‘菩提’。
程空抬头拿东西时瞥见了站在门口人,微微一愣,那人已经笑容满面走到她面前,顺势拿下她要的东西,递交到她手上时,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怎么也不放。
僵持不过,程空盯着那只手沉默良久,看池皖阳时,笑容早已绽开:“路易十三?”
池皖阳牵着程空走到空位上,乖巧地点头:“还是你了解我。”
程空愣了愣,嗤笑道:“要是咱俩认识个三五年了,你这么说我还能觉得,咱俩也就才认识几个月,这样说,过了吧?”
池皖阳笑笑,往程空身边坐坐,两臂一张就把对方揽进怀里,下巴枕着她的肩,柔声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生气了,你再不高兴我就要哭了呜呜呜。”
程空推开池皖阳,板着的脸瞬间土崩瓦解,忍不住笑道:“你就会贫。”
池皖阳做出一个鬼脸,凑近程空:“你看啊真哭了,眼睛多红啊。”
程空淡笑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微凉的手上覆在暖热的脸庞上,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选了沉默。
池皖阳眨了眨眼把程空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握在手中:“看你手凉的,也不知道找个男人帮你暖手啊。”
程空一愣,脱口而出:“你是女人?”
刚说完就后悔了,她不是不明白池皖阳的意思。不过人在面对需要快刀斩乱麻的事情时,通常选择装糊涂,以为这样,便是过去了。
池皖阳敛住表情,指尖按在程空掌心,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场。
有些事情,是到了该挑破的时候了。
池皖阳松开手,看着程空的眼睛,微笑的模样如她最初的记忆一样。微笑良久,池皖阳默默坐正,轻薄的唇角微微蠕动,他说:“程空,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你也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了,我想你也能明白,咱俩之间不过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迎上池皖阳的目光,程空轻扬唇角,露出一抹笑。
终了,他起身离开‘菩提’,她端坐在原处,心中不住地念着他最后说的话,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念到最后她也笑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