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的,洒着清辉,吴刚好像还是不知疲倦地在一下一下砍着月桂,只是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像西西福斯那样因为意识到他的命运是属于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而感到充实且幸福?素素略略地晃了神,既然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地推着巨石,在他不断地推动和巨石不断地滚落中,他都能在这深沉的无望中找到新的意义,以至于再也感觉不到苦难,那么她呢,难道她还会比起西西弗斯来更惨烈吗?素素握着手中温热的茶盏,在心底坚定地说道,不,我肯定会比他幸福。
这一夜,素素和苏墨卿倒是没有聊太多的东西,只是在他茶盏中的水快见底时,才拎起铁壶,往里面倒上一注热水,然而,对于他们而言,却是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幻化在了这静静的一晚,没有勾心斗角的阴谋,没有千方百计的算筹,有的只是这头顶的一轮月亮还有石桌上的一壶热水,以及对面静静相视的人。
苏墨卿倒是回忆起了很久之前,那个还是他爹爹的男子曾经也是满心欢喜地坐在娘亲对面的和她一起赏月的,只是,自己渐渐长大,在他眼中的爱意被恐惧所替代,最后,却是连见娘亲一面都是不肯了,那时自己不明白,总以为,只要努力学习,远远地超过那些兄弟,爹爹便会像幼时那样时常来娘亲这里坐一坐,然而夫子越是夸奖他,爹爹看着他的神色却是越是古怪,后来,才知道,正是自己的出色才彻底地毁掉了原本在他心中的爱,只剩下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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