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的界碑,他要去亲眼见证这传奇的战场,未来才有可能留下第三块界碑。
埃及的军队前所未有的强大,西边矮壮的利比亚人被编入步兵团,骁勇的努比亚弓兵百发百中,红海沿岸的小国蓬特人诡计多端,而赛那沙对于西亚城邦的控制从没有一天减弱过,就连凯鲁的长子穆瓦塔里一世也没敢动手,始终被自己从未谋面的叔父压制。
法老的两匹骏马牵引皇家战车,大将军塞提率领五个四千名军人的师团。每个师团将领下设有正副将领和旗手。随行的五百辆战车被编为五组,由阿肯娜媚做主向西台索取的塞浦路斯岛盛产铜矿,因为保证了贸易之路的畅通,亚述商人源源不断地将锡矿带入埃及。黄铜加锡可以得到更为坚硬的青铜,使得赛那沙并不十分忌惮西台粗糙的铁骑,埃及士兵的装备包括内衣、衬衫、铜甲、铜护腿、头盔、双刃小斧头,当时任何其他国家都找不到这样一支类似的装备精良的队伍。
大队人马通过西勒边界堡垒之后,赛那沙穿过迦南和阿穆府,在那里曾向一个牧人讨过水喝,那牧人饱经风霜的脸莫名眼熟,但法老并未放在心上。埃及军队在靠近毕布罗斯港一个被称为”雪松谷之家“的地方驻扎,并整合原本留守西亚、负责进出关卡安全的三千名驻军随大部队往北,再转道西北进入卡迭石战场。
塞提发现法老所选择的路线必须穿过广袤的草原,一块黎巴嫩的洼地,地势险峻荒凉,泥泞的河水中潜伏鳄鱼,而暗处的森林里有黑熊、鬣狗、野猫和野狼的巢穴。 雪松的枝丫浓密得阳光照不进来,让人几乎窒息。赛那沙即便五十岁了,他的风格从来没有变过,他不惧冒险,因为危险和收获是成正比的,穆尔西里三世没有想到自己轻视的老头子会挑选一条最难走的路、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卡迭石城下。
次日,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息,埃及军队包围了卡迭石,展开他们的袭击。穆尔西里三世已经注定失败,即使他不出战,也会被活活围死在孤城里。
小皇帝感觉到卡迭石的整个城堡地区都在震动,窗外响起恐怖的震耳欲聋的响声。蜂拥而来的埃及战车已经城堡附近的第二道护城河,直冲西台军毫无防备的驻地。战车之后紧随几千名步兵,满山满谷,仿佛蝗虫过境。这支庞大的军队躲在森林里头,遍布城堡的东西两侧,在西台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扑向他们。而赛那沙并没有使出全部本钱,他还有一万军队和西亚联军待命。
敌军的人数让穆尔西里三世怀疑自己的数学老师教的一定不对,这样多的人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数千名西台士兵和三千辆战车被那些黑皮肤的埃及先锋射击、碾压,被推落河中,战车残骸和尸体阻塞了整条护城河。残余的西台人不得不逃入森林,否则就会被努比亚弓箭手射成马蜂窝。城堡内的西台人和溃败的西台人被分割成两片,等着赛那沙个个击破。
穆尔西里三世站在城堡顶端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位叔祖父,赛那沙头戴蓝色战争皇冠,身穿轻便战袍,只有一片小小的护胸甲。手腕上一只双头鸭形天青石镶嵌的黄金臂环分外显眼。 法老战车上备有两个箭筒,一个装羽箭,另一个装弓座和长剑,现在赛那沙根本用不上它们。
明明西台皇帝站在高处,他却觉得自己如坠深渊,法老那双金褐色的眼睛看着发抖的穆尔西里三世,动了一下嘴,小皇帝看懂了,法老叫他从城堡滚出去。
他不敢,他怕死。
三个日夜后,埃及人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代价,攻占了卡迭石,西台皇帝像只无力挣扎的羊羔,被法老掐着脖子拖了出去,他的年纪和法老的孙子米亚蒙差不多,但他得不到丝毫怜悯。赛那沙把他的头割下来,扔在沙地里,看着那混杂了卑贱的血液渗进黄土,赛那沙告诉西台的大臣,谈判的时间到了,让他们找个能做主的人来谈谈条件。
这时候阿肯娜媚的第一封信刚刚到达,她还不知道仗已经打完了,信中她无可奈何的表示阿林那急得不行,因为米亚蒙不见了。塞提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龇牙咧嘴地让军医缝合伤口,他今年才十二岁,赛那沙觉得很欣慰,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让人意外的是,西台派来的人是元老院议长伊尔邦尼,这可能又是一张亲情牌,因为和赛那沙相识的西台人真的不剩几个了。穆尔西里三世登基之后就将自己父亲的正妃毒死,小皇帝自己还未成婚,国内没有女性掌权者,垂垂老矣的娜姬雅皇太后暂代塔瓦安娜之职,告诉伊尔邦尼他该报效祖国了。
伊尔邦尼抵达边境才知道,法老及他未来的两代继承人都一同来了,塞提足以独当一面,米亚蒙则初生牛犊。他虽然早有耳闻,但亲眼看到,心里酸楚不已。
他也老了,然而凯鲁和夕梨的家庭教育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长子宠幸卑贱的侧室,只有一个庶子。幺子又在与侄子争夺皇位的内战中失败,全家被斩草除根。曾经的二皇子身体孱弱,只留下一个襁褓中的男婴便去世,三公主伊南娜是个女人,根本扛不起西台这个重责大任。
西台后继无人,伊尔邦尼几乎可以想象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娜姬雅皇太后梦里都能笑醒。
但他是伊尔邦尼,他的聪明才智永不会被击败,他与赛那沙幼年相识,他很清楚他的心底不会真的没有故国,伊尔邦尼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想象自己反将娜姬雅一军,跪得非常畅快:“伟大的法老,请容我称您赛那沙皇子,西台愿意用整个国家平复您的怒气,请您回到故国,拯救这个濒临破碎的国家!”
不可否认,赛那沙一瞬间心动了,他做了三十年的埃及法老,已经到达了权势声望的顶点,继承人也拥有足够的能力接班。
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总会对本来无关的皇位动心,那还是他的祖国,野心永远和年龄无关。
伊尔邦尼加了把柴火:“只有您再次成为西台的君主,才能为两国带来真正的和平。”
这个提议非常具有建设性,只要赛那沙在位,西台绝不会和埃及为敌。埃及也会顾忌赛那沙,不会轻启战端,原本多年不变的国内现状也可以得到改变,赛那沙甚至不用去看塞提的表情,就知道他动心了。
赛那沙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个人:“伊尔邦尼,你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件事只有皇妃同意,才有可能促成。”
伊尔邦尼克制不住得意:“我出发之前已然定计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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