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柳承身边跟着的,除了那扬絮,还有一五十岁上下的老妇人,看打份应是郭家的下人,不过那衣裳料子都是好的,身上的几样首饰也难在一般下人身上看到,在郭家应是有些地位。
在郭柳承极熟稔似的与海棠说话时,海棠就感觉那老妇人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看得她极为的不自在。
“郭公子可也是来拜佛的,这两日的确是好日子。“海棠挂着礼节性的笑容,慢条斯理地道,“今日妾身与相公第一次来这普光寺,正要四处看看,就不打扰郭公子了。”
郭柳承收起折扇握在手中,扬起眉梢欣喜地道:“秦家娘子若是第一次来此处,可知道附近有何美景值得一观。在下正好于这一片地方都极为熟悉,愿意做个向导与两位同游,不知可有这个荣幸。”
海棠哪里看不出郭柳承看她时眼中所带的情意,她一点都不明白这位郭家少爷为何对她会有这般的心思,不过是匆匆见过一两面而已。海棠完全没有婚中出轨的心思,想也不想便只愿让郭柳承死心,闻言就要拒绝了他。哪知郭柳承完全不等她开口,就勾上了公孙谨的肩膀,一副好兄长模样地道:“长福兄弟,我与你大哥平日里相交莫逆,这次他听说我也要来此,便托我照看一二。你只当我也是你的兄长便是,无需与我客气……”
海棠在一旁听得顿时无言,她还没见过比这郭少爷更没有脸皮的,一边与人称兄道弟,一边又惦记着对方的媳妇,真是好不要脸。
海棠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见公孙谨面无表情地看着郭柳承搭在肩上的手,突然一个肘击打得郭柳承痛叫一声蹲在了地上,整个脸都扭曲了。
“噗。”海棠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却见福云和扬絮也忍笑似地低下了头,立刻便轻咳一声板起脸,把公孙谨拉到身边后关心地道,“郭公子,可有受伤,外子无状,许是被吓到了才会如此,却也令人愧疚得很,可要替公子请个大夫来?”
“无……无事。”郭柳承在一脸心疼的老妇的搀扶下,有些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来公孙谨的那一击的确是极重的。
看着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何错处的公孙谨,海棠又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可是我看郭公子的确是有些伤着了,还是先回院子休息片刻的好,不然我等也心中难安。”
那老妇人瞅了海棠一眼,也劝道:“少爷,就算无事也躺躺也好,你从小就有些体弱,哪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听奶妈的,回去给你做最喜欢的红枣莲子粥喝可好。”
那郭柳承突然脸一红,有些不敢看海棠似的,无奈地对奶妈道:“我这就回去休息了,你莫要担心。”他说完又忍不住看了看海棠,看神情很有些失落,略略客套一句就被奶妈拉回了院子。
杨絮却没有跟着郭柳承一道回去,等郭柳承进了院子,他凑到海棠面前道:“公孙夫人,小可有一事相询,不知夫人可能告知一二。”
海棠对杨絮此人感观有些不好,闻言道:“是何事?”
柳絮全不在意地笑道:“不知夫人可知道曲姑娘最近可好,小可也有好几日未见她了,心里惦念得很。也不知地可有遇到烦心之事,小可倒是很愿意替曲姑娘分担一二。”
海棠心中微微一愣,她从前几次信中知道这杨柳公子被夭夭姑娘折腾得颇为凄惨,如今怎么倒对她黏糊起来了。
想起弟弟秦俞也多次追问夭夭姑娘之事,若不是近日家中事多,怕又要纠缠着她牵桥搭线了。
“我也是好些日子没有她的消息了,心中也有些担忧,杨公子若是心急可去探听一二。”海棠睁眼说瞎话道,夭夭姑娘上次信中可看出她过得还是逍遥的,她那兄长虽然对她不怀好意,但也还不能真的动她。可看她心情应是有些烦闷的,若是这杨柳公子愿自己送上门供她消遣,海棠也觉得是个好事。
听海棠这样说,杨絮虽看上去不如何信,但也不好再问,只得目送海棠与公孙谨慢慢走远。
等走在山下小道上,海棠问公孙谨道:“你方才为何要打他,可是不愿人太过亲近了?”虽然打得正是时候。
公孙谨停在原地,突然伸手搂住了海棠,过了一会便又放开了她,摇了摇头。
海棠一笑,也不再追问,只和公孙谨沿着小路慢慢走着,渐渐地避开了人群。因有些累了,海棠指着一个小池溏边上的草地道:“去那边看看?”
这次公孙谨先拉起了海棠的手,两人走到那片草地上才发现,上面开满了一种黄中泛着淡绿色的花,一个只有指头大,圆圆的五片花瓣看着万分的可爱,海棠只是看着便不忍坐下去了。
“呀,好大的一片绿蒲荷,用这个晒干泡茶可好喝了……啊,我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安静跟着的福云突然惊讶地道,说到一半时她突然想起了公孙谨,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恨不得把自己埋时草里一样。
海棠失笑的摇了摇头,公孙谨只是不愿那些花木在自己眼前失了生命,又哪里会管得那样的宽,不过看着福云这没心没肺的性子,觉得这样也好。
福芳这几日情绪就有些不对,这次出门她就没有带她,只让她呆在公孙宅里好好的绣自己的嫁妆。因她夫家已经来催,大约过个几日就要向公孙夫人和她磕头出门子了。
突然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眼前飞过,海棠突然起了兴致,伸手便想去抓它,却不想这蝴蝶灵活得很,让她的眼手跟本就配合不上来。
福云这会也忘了方才之事,欢喜道:“少奶奶可是想扑蝶,这个奴婢最是拿手了,少奶奶喜欢什么样的,奴婢定然一抓一个准。”
看着福云得意的小模样,海棠便抬手一指,不远处翩跹飞来一只手掌大的蓝色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极是漂亮:“那个如何,可不要伤了它什么地方。”
福云脆脆地应了声是,便抽出一条帕子,嘴角带着一丝拧笑地扑了上去。也没看出福去的动作有什么特别的,可那原本灵活无比的蝴蝶便像变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便被福云扑在了帕子里。
海棠看得有些眼热,便也拿了帕子去扑,却闹了一身的汗也无半点收获,倒是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瘫在草地上只喘气。
公孙谨摸着海棠的脸,不解又有些迟疑地道:“你……想要?”
“我是想要,相公可替我捉些回来?”海棠用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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