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越来越幽静的小道上,福云终究是忍耐不住,作贼般的四下看了看,见其他下人们都在五步之外,便凑到海棠跟前,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少奶奶,刚才那个和尚看着可真是古怪得很……”
“不过就是一个和尚罢了,有何古怪的,就你爱大惊小怪的。”海棠一笑,她并不清楚那妙法和尚是什么底细,是否真是有道行的得道高僧。她只知道,这和尚至少是个有大智慧的,从他治好公孙柏心病一事就能知道,只是其他,无论公孙柏会有何大造化,都还要他自己有些本事才行。如今他才不过五岁,现在说些什么都是为时为早,便不如什么也不说。
福云得了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不过她也不再纠缠着,又看了看四周道:“这家的园子可真是建得大得很,还是在这城里,真是稀奇事。”
“这我倒是听说过的。”福芳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公孙谨,生怕他在这地方走失了一样,一边又说道,“这家主人就是当年郭城主的后人,这园子是代代相传的,听说品种繁多,很有些稀罕东西呢,大少爷就曾为少爷求过几株花木回去。”
那郭城主就是当年逃难来此难民的首领,也只有他一人被尊称为城主过,海棠顿时有了些兴趣,向一边给他们引路的一个管事道:“此园历史颇久了,定有不少故事可讲,不知李管事可否说上一说。”
那李管事是一身形消瘦,还未至而立之年的青年人,神色间带着些许倨傲之色,态度有些冷淡,但礼数还是周全的,闻言略一欠身,道:“若是公孙公子和夫人愿听,小的自然知无不言。”
这李管事口才颇好,张口就讲了一段有关园中一棵老桃树的神奇之事,听得福云小丫头忍耐不住的惊呼连连,眼巴巴地盼着那管事再讲。
那管事似也觉得小姑娘有趣,脸上神色缓和了不少,还带上了些笑意,便又讲上了一段。
顺着公孙谨又拐了个弯,就听见有隐隐笑声传来,听声音大约是刚及笄的少女,又有一些其他女子的声音夹杂其中,听上去快活得很。
海棠拉住公孙谨,转向管事道:“前面可是哪家小姐在此,我们还是避开的好。”
李管事皱起了眉,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听那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这不是大哥身边的红人李管事吗,今日怎么没有跟在大哥身边,也陪起客来了。”
声音刚落,就有几人从前面的林子里走了出来,打头的是一位身着绿衣,眉目极为清秀的少女,走动间响着轻脆的铃声,灵动轻盈得好似和这园子融为了一体一般。
只是这女子眉眼间带着丝丝阴郁尖刻,平白让这精灵般的女子拉入了凡尘泥地里,让人忍不住皱眉。
李管事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收了起来,行礼道:“二小姐。”
那位二小姐任他弯着腰,也不理他,而是眼睛一亮地走到公孙谨面前,娇怯怯地行了一礼,微仰着头看着公孙谨,柔声道:“这位郎君真是俊俏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儿郎,奴家绿儿在此有礼了。”
福芳立刻拦在了公孙谨的面前,寒着脸道:“请郭二小姐自重。”
那二小姐顿时眉头一竖,嘲讽地喝道:“你家公子都没有开口,你不过一下人,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真是没有规矩。”她说着向公孙谨抛了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水润的眼睛里含泪欲滴,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公孙谨却像是根本没看到这样一个大活人一样,他一直接头看着海棠,被她抓着的手不安分的动着,透着些许不耐。
海棠又把公孙谨的手抓得紧了些,向二小姐淡淡地道:“那也没有一个闺阁女子跑到一个大男人跟前献殷勤的规矩,李管事你说是不是。”她倒是不反感这位小姐的大胆,若她调戏的不是她的丈夫,她也是乐得旁观的。
李管事自若地站直身体,向二小姐道:“小姐,这是大少爷请来的客人,公孙公子及其夫人,还请小姐在客人面前不要失了郭家的颜面。”
二小姐脸上闪过古怪之色,打量着公孙谨道:“原来这就是公孙家的那个傻儿子,原本还以为是如何龌龊模样,真真是白长了张好皮囊啊。”她又看向一边的海棠,只看了一眼便嗤笑一声,对身边的女子道,“原来这就是那想攀高枝,愿意嫁给一傻子的村妇,看这模样就是个不安于室的,真不知到底打得何种心思,听说公孙家还是有其他男人的……啊!”
刚扇了那二小姐一巴掌的海棠神色不变的揉了揉手腕,就向看不见那小姐似要吃了她的目光一般,表情和身边的公孙谨一模一样地摊开手掌,道:“我只是想替二小姐打掉这只蜘蛛,哪里想手重了一些,真是抱歉得很。不过这蜘蛛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对的,若是有什么留在了皮肤上,毁了容貌就不好了。”
众人一看,海棠手上果然印着一个蜘蛛的印子,还残留了着纤细的四肢和一些液体在上面。只是这蜘蛛只有小指头一半的大小,也不知她的眼睛为何如此的好。
那二小姐听海棠提到自己的脸,顿时一声惊尖,也顾不得海棠打了她的事了,赶紧让人找随身的镜子出来,又让人小心的擦干净吹弹可破的细嫩脸蛋,又让人赶紧去请大夫来,忙忙乱乱地向宅子的方向去了。
“……少奶奶威武。”福云还有些呆呆地,抓着海棠的袖子道,“少奶奶,奴婢都不知道少奶奶原来还有这般……这般……”她想了想改了口道,“平常都觉得少奶奶你温柔得很,哪知道会有今日这时候。”
“我这只是一时失手。”海棠淡淡笑道,“再说了,平日遇到的都是些小事,何必和那与你不相干的人一般见识。”她歉意地向李管事道,“妾身一时无状,回去后定向郭公子赔罪。”
李管事也一笑,道:“此时与夫人无关,还请夫人不必多有挂怀,少爷知道定然不会为些等小事介意的。”
海棠点了点头,知道这二小姐在郭家果然不是什么得到心的人物,只是为在别人家动手有些歉意,便也不提此事。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转头去看却看见公孙谨拿出汗巾,正仔细地擦着她的手,直到干干净净地才放下。
看着做完这些就如给花木除了草一般神情的公孙谨,海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之感,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在一旁看着的李管事不知为何叹息了一声:“其实二小姐以前虽然骄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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