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座宅子虽然也不是常住,但空地上也种上了一大片的花木,长势颇为随意,透着勃勃生机,公孙谨便找到了去处。
海棠由糯娘手法极好的抹了膏药后,当时虽痛,过上半个时辰就不如何痛了。她也不耐烦在床上躺着,便由糯娘陪着,在宅子里参观起来。
糯娘性子温和,又极为守礼,既不轻视海棠,也不会主动说话,只默默跟着,却不让人觉得拘束,是个犹如春风一样的妇人。
海棠随意地走着,沿着打理得十分干净的围墙观赏着和公孙宅风格迥异的建筑。大约因为公孙家是外来户,建筑风格更倾向于他们原本的故乡,显得更为大气一些,不像此处处处透着精致小巧。
不久,她就看到公孙谨一动不动的,高高仰着头,看着一棵老树上的鸟窝,那姿势看着就累得慌。
海棠上前拉住他的手,道:“相公,和我一起去那边走走如何?”她指着墙角的一大丛不知明植物。
公孙谨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嘶哑地叫了一句“娘子”。
海棠还没法知道他喊出“娘子”到底指代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陪着一起仰着头,看着一只有着漂亮羽毛,只有手掌大的小鸟衔着虫子飞进巢里。
她觉得脖子酸,腰也酸。
“婢子已许久没听到少爷的声音了。”糯娘唏嘘地道,声音带着些哽咽,“少爷娶了少奶奶果然是件幸事,难为少奶奶有这般善心,能善待少爷,想必太太也该放心些了。”
“娘她……是否对相公有何心结?”海棠犹豫片刻,问道。
糯娘看了海棠片刻,叹道:“你有心了。”她又看了看公孙谨,脸上泛起些许悲色,压低声音道,“此事说来,也怪不得太太。原本……原本生下少爷后,太太又有了身孕。那时少爷只有三岁,能找到的大夫都说少爷是得了失魂症,此生都无望了,太太对这一胎自然精心。只是原本少爷只对太太亲近些,太太有孕后难免……少爷有一天就突然发了脾气,闹得太太摔到了地上,孩子便走了,老爷又是不纳妾的,此后便一直没能有个孩子。”
她说完,脸上显出些厉色,道:“可即便如此,少爷也是太太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是个明白的,切莫生了什么不要的心思。”
海棠淡淡道:“我嫁于公孙家,又受公孙家庇护,自然知道回报。只要相公不弃,海棠便愿护他爱他,一生不离。”
糯娘有些动容,叹道:“少奶奶真不像是那小门小户出来的,倒与太太年轻时的性子有些仿佛了。”
海棠笑了笑,并不答话。感觉到公孙谨在拉她的衣袖,转过头一看,公孙谨不知又从哪里找来了一只青虫,递到了她的面前。
真真是阴魂不散,海棠咬着牙想。
“小心。”糯娘突然拦在了海棠和公孙谨的身前,盯着围墙顶端。只见那围墙上颇为狼狈地爬上来一人,身子一个不稳,就摔了下来。
那围墙按现代的算法,大概有两米高,也是风水上适宜的高度,攀爬起来也不太容易。这人不知是什么缘故,大白天的就在这里翻墙,要知擅入他人宅院在此时可是重罪。
那人摔在地上,痛得整个人的蜷曲了起来,脸也正好转了过来。
海棠只觉那张扭成一团的脸有些眼熟,再三辨认发现正是那半夜敲她窗,被她打得满头血的严世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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