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怎么证明他便是她的舅舅?
“师傅,无凭无证,你叫我如何相信?”确实,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如今凭着他们空口来穴,便要她去认亲,简直是天方夜谭。
出尘大师叹了一口气,却是缓缓的打开了那佛字后头的机关,只见那一旁的书架子突然慢慢的移动了起来,直到一条宽敞的通道呈现在容暖心的面前。
她这才收了手,淡淡的说道:“随我进去,你便知道了!”
容暖心不知道心中是何感想,但直觉告诉她,出尘大师定不会骗她,百感交集下,还是随着千胤玄和出尘大师下到了里间的秘道里。
这里头却没有想象中的黑暗,而是由四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四个角落,将整间暗阁照得灯火通明,与外头无异。
“这……”
等看清楚了里头的摆设和壁画,容暖心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那最大的一幅画像,微微有些泛黄,却是穿着一身龙袍,不是先帝,亦不是当今的陛下,画的下解刻着一个字‘秦’,容暖心惊得捂住了嘴唇,聪慧的她已然猜出,那画上之人竟是前朝的皇帝,秦帝。
私藏前朝帝王遗相,那是死罪,出尘大师竟是前朝的人?
秦……一念起这个字,她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的母亲也是姓秦的。
莫非……莫非……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乱撞,搅得容暖心心神不宁。
似是看破了她的想法,出尘大师突然跪在那画前诚致的拜了一拜,嘴里低呼:“我主隆因,小郡主来看您了”。
千胤玄显得异常的平静,很显然,他已经不是初次进到这里了。
“暖心,我们都是前朝的后代,父王触犯国规,偷偷娶了前朝的公主,生下了你的母亲与我,怎知,母亲的身份却被贼人揭穿了,因此,被密秘处死了,姐姐也在逃跑的过程中下落不明,而我,却被父亲过继给了现在的平西王妃,才幸免一难……”
千胤玄的脸上被痛苦笼罩着,那一年,他才五岁,却已经懂得人心的险恶,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惨死,却无能为力,让他这些年都深深的陷在了无边的噩梦之中。
母亲死后,父亲为了保全他,另立了王妃,自此,却是满面愁容,不曾开怀过。
每每想起这些,千胤玄的心里便像是被刀割一样痛着。
容暖心摇了摇头,心中仍是不太相信……这些事太匪夷所思了,叫她如何相信?
千胤玄知道她定不会相信,一咬牙,却是解下了自己衣袍的一角,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肩膀,凛冽道:“自出世起,母亲便在我和姐姐的肩膀上刻下了印记,合起来,是个秦氏!”
容暖心看着那鲜红的半边字,心乱如麻。
母亲的肩膀上似乎也有个印记,年幼时,母亲只说是上山砍柴的时候摔伤了,如今想来,确极似秦字的另一边……
“这事,母亲知道么?”身上的印记是极隐蔽的,既然千胤玄能说出这些,那么,他们刚才的话,便有九分真了。
想到这一世,容暖心担忧的却是秦氏。
方才师傅说母亲已经失忆,那么,她便是不知情的,但她们如今告诉自己,是不是意味着母亲也已经知道了?
但却不像,若真是如此,她为何不去找平西王,不去找千胤玄?
“眼下,我是怕贼人知道了你母亲的身份,借此来陷害你外祖父,你暂且不要告知你母亲,让她过得安稳一些,我会多派人去容府看着!”
千胤玄的心间一痛,想到他那苦命的姐姐,泪水隐隐在眼眶中打转,如今他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份,却不能相认,真真是痛苦至极。
“听世子的!”出尘大师静静的看着容暖心,这么多年来,她隐去锋芒,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了出尘的话,容暧心仍旧惊讶,母亲到底遭遇了什么,那记忆又是如何被消除的?
疑惑重重,却也震憾连连。
正想再问,出尘已经缓缓的启动了机关,那阁门又打开了。
“日后小心一些,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说完这句,出尘大师已经推门而去了。
千胤玄面色凝重,手中不知何时竟捏了半块玉,却不是他之前给容暖心看的那半块,而是另外半块。
“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出尘大师一直保管着,如今物归原主,你带回去还与姐姐吧!”说罢,便将玉交到了容暖心的手上。
一股淡淡的清凉感瞬间渗进了骨肉里。
原来,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玉,而是一块极地的雪玉,真真是世间罕见之物,容暖心捏着它,明明是轻轻的一块,却像是捏着千金重。
“小姐,该走了!”良辰见她久不言语,担忧的上前提醒道。
容暖心回神一瞧,她竟已经出了清廉寺,此时正要上一辆极为普通的素稿马车,并不是她之前坐的那一辆。
千暮离也不知道去也哪里,此时才大步从远处走了过来。
“上车!”他们已经出来的太久了,再担搁下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容暖心恍恍惚惚的上了车,却发现,车内极窄,两人同坐显得十分的狭小,千暮离坐在她的身边,随着马车的晃动,时不时轻轻的触碰她的身子。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找来这么小的一辆马车。
见容暖心探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凝视,千暮离故作惊讶的侧过头来,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却是温婉如玉:“怎么?我脸上脏了么?”
说罢,扬手在脸上摸了一通。
装,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容暖心怒瞪了他一眼,侧过身,闭上双眸,樱唇轻启,冰冷无波:“你与千胤玄是何关系?”
“自然是堂兄弟了!”千暮离笑着摇了摇头,这女人的身上长了刺,不仅袖子里藏针,身上还藏刺,真真是让人无法靠近。
他自然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看容暖心的脸色,只怕千胤玄与她说了什么十分严重的事,不然以这个女人超乎常人的坚强,定不会乱了心智。
方才,他远远走来,便见到她的面色十分的难看,双目亦不像平日里那般凌励,而是迷茫焕散的。
容暖心气结,这个男人到底还是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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