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很不正常,怎么能和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子说这许多话的,且这人还古里古怪的,他怎么不说他自己蠢,偏生来埋汰自己,她又不欠他的,真是倒霉催的。
平广王瞥见和龄撇起了嘴角,他似是无奈,瞧了她一会儿,须臾,亲昵地抬起手指,点了点她略略嘟起的唇瓣。
和龄如临大敌,戒备地退后一大步躲开他的手,可是无形之中,她却并不讨厌和平广王的接触,甚至,他残留在皮肤上的温度让她一阵恍惚。
“果真认不出我么。”
平广王轻咳一声,竟是换了个声音,低低着道:“和龄… …我回来了。”
“你———”
和龄的眼睛瞪得溜溜圆,不可思议地望住这个能发出泊熹声音的平广王,她迟登登地看了她好久好久,腿都有些麻了,他也不言语,就这么任由她盯着他研究打量。
可能是在皇宫里待得久了,和龄现如今不是那么轻易就会相信别人,更遑论是这位身为藩王才进京来的平广王了,刚才他说想求娶她,现在又摇身一变,要冒充泊熹么…?
这口技是向谁学的,太了不得了,那一声“和龄,我回来了”,她几乎想不顾一切拱进他怀里,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不能大意,多一层提防总是没错的。
和龄强自定了定神,目光在杏花下的平广王脸上身上仔仔细细地打了个转,她终于想通为何自己初次见到他那一面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的身量和泊熹相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以及他说话语调上的节奏,也是那样的相似,还有他的眼睛,他的神情,他现下的嗓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是模仿,真可以做到如此程度么,平广王是怎么这样了解泊熹的,他骗她又会有什么好处?
和龄满心里都是疑问,视线能发光一般定格在他的面容上。
“你这里,”她踮了踮脚尖飞快地戳了下平广王的脸颊,细眉拧了起来,难辨真假,便曼声曼气问道:“假使你是泊熹,那你的脸是怎么了?”
泊熹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回答,她就自顾自地合掌一击,狐疑道:“我昔日倒是有听说过易容一说,只是未曾得见,王爷这个却是么?您这是真的脸,还是只是一层假的皮囊”
“是易容之术不错。”
泊熹拢了拢袖襕,拂去飘落在襟口的几瓣粉色杏花,他眯了眯眸子,面上看不出多大的波澜,轻声道:“需要问这许多,你不信我么。”
“世道不好,歹人何其多,我得防备着些。”和龄低下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直言道:“我听说易容不是个简单的事,摘取都极是麻烦。那什么,我要是要求你拿下来给我看看后头的真容…要是真有所谓真容的话… …你肯不肯呐?”
她这样的试探在他眼中瞧着竟有几分可爱,不过泊熹摸了摸脸,正如她所说,眼下光线不好,他取下来容易的很,等再要戴上却要费些周章,总不能顶着原来的面孔堂而皇之在宫中穿行的。
“不大方便。”泊熹道。
“哦…”和龄纠结地咬了咬嘴唇,她料到的,想到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兴许平广王果真是泊熹假扮的呢?她抑制不住地亢奋起来,又有些害怕希望落败,忐忑踌躇地给自己鼓了鼓气,抬头时表情却一本正经。
“我要验一验,”她抬手二话不说直接呼在了他胸口,底气十足地道:“泊熹这儿有一颗胭脂痣,若你是假扮的,却不见得能知道。”
泊熹挑高了眉峰,缄默了一时方道:“你,要看?”
“是…是呀…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颤颤抖抖的,一鼓作气道:“你怕啦,我就知道你是假的,是以不敢给我验明正身。”
这话说的,好像她对他的身体有多么了解似的。
泊熹侧过脸摸摸鼻子,终是微不可见地颔了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
泊熹内心: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害怕你小姑娘看么................. 【应该多少有点羞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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