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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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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当话唠遇见冷性子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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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安见非衣主动开了口与他说话,心里有些惊奇,嘴上不知不觉就说了下去,总想在这寂寥的夜里增添一两丝人气,不至于像他和非衣一样,默不作声朝前赶,咫尺近的距离仿佛隔着一座山。

    “官律规定各级官员不得置‘别宅妇’,讲究糟糠之妻不下堂,这前面的清泉县王怀礼大人,年初就把自己的原配休了,理由是原配腋下有狐臭。他纳妾大宴四方,我们东家赶着去送礼,还没走回来又听说王大人的原配在发送的路上遇了灾,王大人伤心忧虑得起不了身,东家就赶紧凑了一方礼品再回去看望王大人,为了舒缓王大人心怀,东家特地将海外带回的挂毯给送了过去。那小妾没见过新鲜玩意儿,将挂毯给王大人裁成了一个披肩。王大人觉得好看,天冷时戴着披肩四处走动,有一次在幕僚前吹嘘,说那小妾多么贤惠,幕僚听得烦了,冷幽幽地说‘不就是一块枕头布么’,唉,这下可不好,我们东家就此遭了殃。”

    非衣不接话,像是没听到似的。

    闵安叹口气:“你这人太无趣了,难道不好奇下面的事情吗?比如说我那东家为什么遭了殃?”

    非衣抿唇不语。

    闵安抓抓头:“这个不好听么?那我再给你换一个。王大人的小妾跑了,心急如焚地找到我们东家,要东家给他荐一个小娘子作妾,还提了要求,说是‘樱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脸,不讲吃喝不讲穿,四门不出少闲言’,东家在郡子里忙上忙下找了几月,终于被他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非衣你说说,该是我们郡子里的哪位姑娘?”

    “你。”

    闵安惊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啊,哪能作娘子。”

    非衣的嘴角隐在灯影暗处微微一笑:“毕大人好男儿,王知县要娘子,左右都是你,还是认命吧。”

    闵安呆了一呆,随后才知道赶上去,叫嚷道:“哎哎我说的例子是想给你解闷啊,你怎么调侃起我来了?再说你真的不好奇我们东家为什么遭遇了吗?那小妾是怎样跑的?还有郡子里的哪位姑娘能合王知县的眼缘?”

    非衣还是不答话,就是不顺着闵安的意思问下去。闵安像是挠不到痒处的猴子,急得抓耳顿足,很想抓住非衣给他说清楚原先就编排好的故事。非衣只觉好笑,脸色还是冷淡的,甚至看到山路边有一处坑洞也不出声提醒,任由闵安哎呦一声一脚踏了进去。

    山民做的捕猎陷阱可不是闹着玩的,闵安这一跤跌下去,半晌没有回过神,脸上擦破了一块皮,额头撞出一个包,痛得他掉出几滴眼泪。他抬手去捂脸,血迹又蹭上了他的袖子。

    非衣站在洞边问:“还能走么?”

    闵安咝咝吐气:“脚崴了,你给我劈一段树枝来,我杵着走。”

    非衣说:“不如我一人去抓茅十三,快去快回。”

    闵安扒拉着倒壁生的树根奋勇地朝外爬:“你去了没用,茅十三不服输,得想个好法降服他。”

    非衣折断一根树干递了过去,将闵安拉出了坑洞。闵安就着灯笼亮光在林子底扯来一些野藤,上面还留着一把散发出清藿气的红花,将它们润了润泥巴水,一起缠裹住了崴脚处。他脱下布衫,紧紧扎在自制草药外面,试着动了动脚踝,嘴里咝地呼了声痛。

    非衣提起灯笼继续朝前走,闵安无奈地跟在后面,一拐一拐的。身上一旦有了痛处,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脚下,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沉默走了一阵,非衣心里想,这下清净多了。他无意回头去看时,看到了闵安皱着眉的脸,像是一个苦枣子似的,脸上的褶子都凑到一块去了。

    非衣勉为其难问了句:“很痛么?”

    闵安鼓了鼓嘴,不答。非衣回头继续走,闵安看到非衣就随口问了一句,再也没有接下来的体恤话时,兀自愠怒了许久。“心肠这么坏,明明眼力强看得清路,也不提醒我一下脚边有个洞……”他嘀咕了一句,杵着拐杖乖乖地跟了上去。

    非衣说:“你包扎伤口的手法很老道。”

    闵安没好气地答:“所以呢?”

    “你经常受伤。”

    闵安不说话。非衣又说道:“大概吴仁也教过你这些本领。”

    闵安嗤道:“师父从来不给我医治,只打我。我被逼无奈才自学了这些本领,哪是师父教会的。”

    这次换非衣无话可说。闵安走了一阵说:“哎,你是真的不好奇我们东家为什么送礼还遭了殃么?还有那小妾……”

    非衣扬手制止:“不用说了。”

    “好吧。”

    两人再也没有交谈过,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翻完黄石郡后山,来到桃花寨前。桃花寨前没有种桃花,只挑了两个艳红的大灯笼,在门柱子上缠了一根彩绸布,夜风一吹过来就散发出靡靡香气。

    非衣即使还漠不关心周遭的事情,也看出了这个地方不大正经。闵安拐着脚走过来说:“妓寨。抓活的。染了绿眉毛,落单的那个。”他言简意赅地说完,也不管非衣听不听得懂,自顾自走到一边的树后躲了起来。

    所幸的是非衣听懂了,并且也不好奇闵安躲起来的原因,直接等在了门柱旁。等茅十三粗犷身形一旦在灯笼下显露出来,非衣就出手如风,拍上茅十三双肩,将茅十三拍翻在地。

    茅十三倒地大骂:“哪个小兔崽子偷袭爷爷?有种天明再跟爷爷打一架,欺黑算个什么好汉?”

    非衣一扇衣袖,袖风将灯笼吹落地,烛火砸在草皮上燃烧了起来。火光越来越大,足够照亮方圆一丈内的景物,跌倒在地的茅十三自然也能看清楚面前站着一道修罗般的人影,那人还有一双墨黑的眼睛,不经意对上,会让人生出一股凉沁气。

    茅十三是个粗人,不大明白这股气息就是“积威”的意思。他愣了愣神,嚷着:“瞧你像个公子哥,跑到这寨子外面偷袭爷爷做什么?”

    非衣垂下左手,只伸出右手,向茅十三斜摊掌心。这是一招很平常的起手式,却看得茅十三大为光火,因为要对他发招的敌人只给出了半只手,很像是瞧不起他的武功似的。

    茅十三一声吼,虎地扑了上去。这次的较量可以称得上是光明正大,而且非衣特意给茅十三照亮了交手的地方,但是茅十三很快就发现,他根本没有看清楚非衣的出手,就再一次被非衣打倒在地。

    “他娘的这算什么?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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