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爸爸跟我妈妈呢?这车是我爸爸的!”
那交警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愣了愣,叫来了自己的同事,让同事送她回家。
可是她就是不走,她执意要知道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爸爸的车在这里。
交警还是不告诉她,而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已经在哭了。
她奇怪的看着那些哭泣的人,“阿姨,你为什么哭啊?我爸爸妈妈又没事,你不可以哭的,会让人以为我爸爸妈妈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我爸爸妈妈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只是粗心,把车忘在这里了。没事,车坏了可以重买。没什么好哭的!”
可是她自我安慰的话,却让旁边的一众大人都掉下了眼泪。
后来是奶奶来了,一把抱住她,哭的死去活来。
那个时候,她才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也跟奶奶一起哭的死去活来。
她没有见到父母的最后一面,奶奶甚至连他们的葬礼都不让她参加,是她哭着喊着,拼命拼命的跟着大人们跑了好远,才看到了父母的脸。
但是他们已经不会再正眼看她了,不会在每一个早上,跟她挑漂亮的衣服,帮她梳好看的鞭子,不会在上学的路上给她讲故事,给她唱《北京的金山上》了。
从那天以后,她开始无休止的做噩梦,她经常能梦到鲜血淋漓的场景,她逃都逃不掉。
那种症状直到一年多以后才见见好转,等到她终于坦然就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开始想着怎样做才能给奶奶减轻负担的时候,终于在没有做过那样的噩梦。
可是现在又开始了,她有开始看到那刺目的鲜红,看到被撞的零件七零八落,形状完全不在的老牌永久自行车。
身边的人都在哭,只有她一个人大声喊着,“你们不要哭,不许哭,我爸爸妈妈没事,他们没事。你们不许哭!他们还要每天晚上一起接我放学,他们只是粗心把自行车忘在了这里。”
“没事的,他们没事!爸爸,妈妈,你们快来告诉他们,你们没事,你们好好的啊!”
许安然低低的声音引来传进端木凌风的耳朵里,一直以来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样端木凌风,身体猛地一怔。
“许安然,你醒过来了吗?”
但是病床上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依然是喃喃的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快出来解释啊,说你们没事,他们看错了!”
端木凌风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许安然醒过来啊,醒过来。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醒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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