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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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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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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时,还看见一排崭新的砍刀。这个也和现场的遗物吻合。

    初步调查之后,专案组熊组长在案情分析会上做总结:“……综上所述,无论引诱还是埋伏,总之案发当时,至少两名凶手已经守在六名死者的必经之路上。当目标进入夹道,他们突然撬垮石壁,堵塞道路,然后以残忍手段将六名死者全部杀害。事后,凶手们利用死者所携带的汽油,焚尸灭迹。”

    大家都点头,这本来就是专案组讨论后的一致意见。

    熊组长开始提问:“案情分析假设是正确的话,那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年轻干警小江举手发言:“根据徐虎的母亲申云巧反映,徐虎前一天从家里保险柜中提走了七万元现金。如此巨额的人民币,燃烧后形成的特殊纸灰一定很可观。但勘察现场的结果,我们并未发现这样的痕迹。我推测,是凶手拿走了这笔钱。”

    “谋财害命?”熊组长深入指示,“小江,以此为前提模拟一下当时的经过。”

    小江胸有成竹,侃侃而谈:“我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早就知道这笔钱的存在,甚至参与了这次野营。在所有人全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动手;二是凶手事先并不知道这笔钱。杀人之后搜索尸体时发现,然后拿走。”

    “参与野营不可能,”法医插嘴,“组织野营的五个土门拳馆弟子加徐虎六个,已经确认死亡。首先、未烧毁皮肤上发现的刺青和陈旧性瘢痕,与死者亲属的叙述完全吻合;其次,牙齿检测以及根据颅骨特征所做的相貌还原,也都符合预想。现场的六具尸体确实就是那六个人,不存在冒名顶替。”

    小江追问:“难道没有别人参加野营,或者知道他们要去野营?”

    熊组长摇头:“其他武馆弟子虽然知道,但案发当天一早,他们就已经全部坐车返回县城。根据我们摸排的结果,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此外,徐虎的家人虽然也知道野营的事,但他们不太可能有杀人动机。”

    “他们有可能告诉其他人吗?”

    “这个正在排查。”

    案情推演还没走完,外线忽然打进来一个电话。小江接起听了几句,立刻向熊组长报告:“根据死者徐虎的弟弟徐豹反映:徐虎上山之前,曾经叫走了徐豹的同班同学、青水弯村居民朱树林的二儿子朱向阳。”

    朱向阳很快被找来。他承认徐虎曾经叫他一起去烧烤,但一口咬定没去:“那天我和黑山家小黑,还有徐矮子家两兄弟一起到河里游泳去了。我们四个在急弯河耍了整整一天。我根本没上山。”

    “你为什么不去?”

    “我为啥要去?徐虎喊我去就是搬东西打杂,伺候他们吃肉喝酒,又不是头一回了。”

    刑警们一调查,还真是这么回事。再说一看朱向阳那身材,恐怕六个死人里面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单手将他轻松k。这人根本没有作案条件。

    线索又断了,刑警们很郁闷。

    那天,郭路把徐虎踢进火里,钱和军刺都找个坑埋了,然后飞快地跑到学校。下午宿舍里空荡荡的,他不走大门从窗户翻进去,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拿了套校服,到水房冲干净身子换上,嗯,感觉舒服多了。

    晚上同学们陆陆续续归校。十点一过门卫老头准时拉了电,黑咕隆咚的,床上几个天南海北地扯了一通,开始呼呼。郭路躺在床上,有些兴奋,居然睡不着。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现在回味起来,郭路居然第一反应是自己水平太低,很没有效率。他忽然觉得应该找一些人体结构方面的看看,如果跟实物对比一下,必定可以大大增强自己对人体结构的了解。说到底,这也是门技术活。

    第二天,郭路没事人一样继续上学。神不知鬼不觉,倒也安心。

    最近学校里谈论这事的人不少,但没一个想到他头上。倒是教导主任把他叫去,语重心长地训诫了一番。无非是注意安全,看到犯罪分子赶快通知警察,不要逞个人英雄云云。当然、也有不对劲的。例如班上的朱向阳,这两天看他的目光就有些闪烁。

    郭路知道为什么。那天朱向阳可是亲眼看到自己冲上山去的,结果就发生了火灾,断送六条人命。自己和徐虎关系恶劣,傻子都会不自觉地把两件事情往一块想。而且这肥猪面懵心精,也许猜到了什么?

    朱向阳瘦了,不到一个月,足足瘦下十几斤。搞得他老娘怀疑有蛔虫,专门抓了几副雷丸祛虫散来给他灌下去。当然没有效,因为病根在心里。他害怕、怕得要命。每天晚上一闭眼,郭路就跳出来杀他。一拳打死一刀捅死还算爽快,最惨的一次被按到马桶里闷死。吸不进气,他惨叫着从梦里醒来,发觉是枕巾贴到了鼻子上――操!

    那天,朱向阳坐在床上,浑身冰冷,白毛汗打湿了被单。最郁闷的是下铺室友被惊醒,居然叫他下次打飞机动静不要这么大!他能说什么?什么也不敢说,哪怕是一个字。这心里堵得满满的,喘不过气,经常觉得下一秒钟就要疯了。有时候他甚至想,不如找郭路把自己一拳打死还爽快些……当然,自古艰难唯一死,他也就是想想。

    又到周五放假,现在朱向阳最怕就是周五。他不敢翻野羊山,怕路上被郭路打死。但再怎么怕也得回家拿米,不然下周喝西北风啊?于是他只好去找徐豹。最近徐豹回村都是一辆中巴来接,上面坐了七八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应该比较保险。

    “豹哥,”朱向阳低声哀求,“带我坐你的车子走嘛,最近路上不安全……”

    徐豹踹他一脚,破口大骂:“不安全?那天我哥过来喊你们一起去烧烤,你咋丢了牌就走?咋个不怕不安全喃?”

    “豹哥,我没去,真的没去,你相信我嘛……”朱向阳忍痛爬起,脸色煞白。他最怕别人提这个。

    “我晓得你没去,去了不就成烧猪了吗?滚,你死不死关我屁事。”徐豹不耐烦地上车走了,扔下孤单的朱向阳。

    人被逼到绝路上,总会想出点办法。朱向阳咬咬牙,晚上一个人出了宿舍,很晚才回来。

    周六一早,周五下午没走的住校生三三两两开始回家。朱向阳刚起床,就去找那天一起被徐虎抓差望风的三个小弟。其中黑山家小黑在别班,徐矮子家两兄弟低一年级。找到他们的时候,个个看上去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狼狈相。那种精气神那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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