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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出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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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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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攒下一点敬畏,刹那间烟消云散。专业人士?我呸,不就是仗着有甲,卖破绽骗人打进来,然后趁机下杀手吗。这种小伎俩,老子上小学的时候就会了。家里头那套竹甲要不是这两年放朽了,穿起吓死你。这种把戏要是有用,老子自己就搞定了,用得着几万公里之外把你请来?郭路那个虾子连大石头都打得烂。你这薄薄一层牛皮,他怕是一拳打穿了都还根本没得感觉……

    暗地里徐虎腹诽不已,却不敢明说,只好摇着头打哈哈:“好皮甲,不错,真好!哎、可惜就是有点贵……”说着顺势岔开话头,“对了,真的有没得……那个万一中万一的准备喃?我是说,假设你们大师兄没有赢的话……”

    本乡弟子见他不肯买皮甲,口气便冷了三分道:“有没有都要听大师兄的指示,我啷个晓得?”

    徐虎连忙塞了二十块在他手里:“小意思,兄弟、拿去喝点茶。(读看看小说网)”

    本乡弟子这才脸色转霁,笑着说:“虎哥,兄弟也不瞒你。你不要听大师兄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他每次要是打输了,晚上肯定就要扯到那个人一起去吃饭。大多数人方不开面子,就去了。我们找个包间,轮流给他敬酒。等他醉得二麻二麻的……”说到这里,本乡弟子笑而不语。

    原来如此,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徐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这时一辆土摩托由远而近,是上门投贴的弟子回来了。老远就喊:“大师兄,郭路说明天在打谷场比,中午十二点!”

    清水湾村的打谷场有名的宽敞平整。以前雪亭镇乡放坝坝电影,都要专门指定到附近的清水湾村来放。据说前清时候,乡里起过白莲教。就是在这里召聚四方人马,斩鸡头、喝血酒,杀奔县城。

    第二天一早,大师兄一行分乘两辆东风大卡,一辆桑塔纳,威风凛凛直奔清水湾。

    听说要比武,远乡近邻都来看热闹。打谷场上人头攒动。来得早的稳坐钓鱼台。来得晚的不甘心,使劲往前拱,免不了就要争执吵骂。场上原本划了线,圈住四四方方百多平米一块地当比武场。但一堆人挤来挤去,划线的白灰早就被踩得不成样子。

    大师兄一到,眼看这乱成一团的局面,手一挥:“快,维持秩序!本馆弟子,都给我上!”

    东风大卡上噗嗵嗵跳下几十个光头黑背心的壮小伙,冲进人群只管推。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鸡蛋,我的鸡蛋!”“***,把凳子还来!”“耍流氓了!哪个摸我的屁股?”

    乱哄哄闹了一阵,人群慢慢安静,都看着稳稳地站在场子中间的吴大师兄。今天这位穿得格外精神。一身白缎的武生短靠,青布抓地快靴,腰里还系了条大红腰带。要能再绰一杆亮银枪,丢戏台上不化妆可以直接唱长坂坡七进七出了。

    “各位!”

    吴大师兄看人来得差不多,四方抱了一个团圆揖,朗声说道:“在下土门拳馆吴家平,不是贫困的贫,乃是平安的平。十年前拜在秦老师父门下,今日在宝地与贵村郭师傅切磋技艺,献丑了!”

    然后武馆弟子们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宣传品――饭馆里擦嘴用的那种小纸巾。廉价小塑料袋上印了个打拳的白胡子老头,旁边还有电话。乡里人看这种玩意倒也稀罕,都伸手来要,眨眼发了个干净。武馆弟子们一边大秀肌肉,一边猛派招生广告。一箱箱的宣传品从东风大卡上搬下来。徐虎徐豹一旁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这到底是来助拳,还是跑江湖卖艺?

    一时间青水弯村的打谷场就像过年一样热闹。昨天开始一直没敢开店的徐矮子眼看一副太平景象,忍不住又把门板撤了开始做生意。早就热渴难耐的群众蜂拥而上,瞬间买走了无数的汽水和冰棍,乐得徐矮子合不拢嘴。

    吴大师兄还在摆造型。徐虎趁人不注意靠过去,悄悄问:“平哥,不是来比武的吗?”

    “比啊,当然要比,”吴大师兄奇怪地瞧着他,“这不是先造点声势吗?”

    “可是……”徐虎看着满地乱扔的武馆招生传单。

    “武馆弟子也是人,也要穿衣吃饭,”吴大师兄说得很实在,“不然光有个名声,喝西北风吗?”他似乎看穿徐虎的不安,一摆手说,“你放心,你哥还是我记名的师弟呢。大家一个师门的,事情肯定要给你办好。今天绝对要当着全村人的面,把那个郭路打倒,把你们徐家的场子撑起来!”

    吴大师兄在场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表演了三套拳,一路刀。喊好的声音几乎要把附近的房顶掀翻。眼看这群众气氛已经调动到顶点,但郭路却迟迟没来。

    约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十一点五十五了,郭路依然不见踪影。于是群众里有人问了:“咋回事?”

    “报----告大师兄!”

    一个嗓门洪亮的武馆弟子远远跑来,仿佛古代军队中的探马,老远就拖着长腔大叫,“郭师傅说了,久仰土门拳大名,昨夜稍稍切磋,果然名不虚传!郭师傅又说,不必公开比武了,”武馆弟子有些得意地扫视着围观群众,有力地吐出七个字,“他情愿,甘、拜、下、风!”

    “啊……”群众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准备散去。

    吴大师兄满面春风地听师弟报完,笑道:“不比就不比吧。人贵有自知之明。郭师傅深明进退,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说着又训诫身边的众师弟:“郭师傅既然认输,咱们也要显出风度来,不准上门为难,都听到了?”

    众师弟雷鸣般答应一声:“是!”

    吴家平满意极了。一切都按照预定计划在进行,完美无缺。他睥睨四方,踌躇满志,仿佛脚下不是小小山村打谷场,而是检阅千万兵马的观礼台。

    这时徐矮子小铺里的老挂钟开始敲十二点。铛――铛――

    生活就像一锅汤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甜还是咸。老挂钟的最后一响还没敲完,一个高而略瘦的少年分开众人,走入圈子。他穿一身雪亭镇乡民办高中的蓝布校服,手里拎了一个四棱四角的长方布包,不是郭路是谁?

    看见正主下场,群众又开始激动。要走的全都不走了,都盯着郭路,看他要做什么。

    郭路一步步走近吴大师兄,紧皱眉头,目光时刻锁在对方脸上。吴家平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拱手说:“郭师傅,今天这事既然已经过去――”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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