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迫视觉神经造成失明。你的头部似乎早前就受过外伤,有小块淤血。”
我对医生的话半信半疑。绞尽脑汁总算想起那次坐Mark的车撞了车还呕吐,有点符合医生对脑震荡的描述。也幸好父亲的私人助理兼翻译在场,否则以我有限的医学词汇量,一时半会儿未必能完全听懂自己的病情。
“是不是那以后就有短暂失明的现象?”医生问。
不知道*时失明算不算,我脸上火烧火燎,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医生说这次撞击造成更大的淤血块,靠身体自行吸收希望不大,必须手术清除淤血。
似乎失明的打击还不够,老天爷非要一再给我开玩笑。听了医生接下来一番话,我差一点昏过去。“你还算幸运的,这么严重的车祸只断了一条腿,颅内血肿也不大。本来可以采取微创手术,但因为你怀了孕,有些检查和治疗都暂时不能做,具体手术方式还要研究。”
这个消息带给我的震撼从某些方面来说不下于失明。我可以在得知失明时勉强维持镇定,却在听了医生这番话后失声惊呼:“怀孕?医生你确信没有搞错?”
我的质疑并未招来医生不快,反而让我再去做个B超。检查的结果证实医生的诊断无误,我已经怀孕超过八周,甚至能听到胎心音。
父亲推着我的轮椅回到病房,马上提议我跟他一起回国,给我在国内找最好的脑科医生,免得我在这边没人照顾,做手术还需要排队轮候,却被心烦意乱的我一口拒绝。护士给我端来午餐,我也没有胃口,不顾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说,什么也没吃就躺下了。并不想让父亲担心,我建议父亲回酒店休息休息,他坚决不肯,我也只好作罢。
我闭上双眼装睡—其实闭不闭眼睛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样的黑暗。
心里犹如开了锅的沸水翻腾着无数念头。我万万没想到把我钉在耻辱柱上的,不止是Mark拍下的照片,还有这个不受欢迎的小生命。
我跟海天已经很久没亲热了,这孩子显然不可能是他的,只能是Mark的。可是我跟Mark之间仅有的两次无保护作业,一次发生在车上,女上男下的体位,应该很难受孕,而且时间也不对。再早的一次就是上次月经还未完全干净就跟他做。时间倒是对得上,也不能完全排除经期怀孕的可能性,但这样万分之一的机率都能怀孕,我实在无法置信。想当初生丫丫,我跟海天可是计划了小半年呢。想来想去我只能怀疑Mark是不是在安全套上做过手脚。
想想Mark说过的话,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既然他认定杰西卡怀了海天的孩子,他要是让我怀孕,岂不就报了一箭之仇?肯定是为了这个理由,他在拍了照片之后才继续跟我来往。
这孩子绝对不能要,不光是因为它是来自于一段不道德的关系,更是因为它是仇恨的产物,阴谋的种子。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