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川愣着直出神,连日来自己的确是同布和他们聊得甚是投契,就是同他们一齐打猎、睡帐蓬他都很高兴,他几乎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过这样日子的。
可是他没想到漫离竟然那么不喜欢这种日子,“阿离,对不起。俺现在就跟布和大哥辞行去,明朝天一亮俺们就离开。”虽然很舍不得可只要漫离不喜欢,他放弃起来就毫不犹豫。
“石头。”漫离猛地伸手拉住起身要走的石大川,心里满满的全是酸酸楚楚地感动,这些日子石头有多开心,她看得清清楚楚。可就因自己的几句抱怨,他便毫不迟疑的选项择离开,“跟着他们走吃住都有人包,又有马车坐,这么大的便宜你都不晓得占,真是个石头脑袋!”
漫离拽着他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倚在他怀里轻嗔薄怨,淡淡的鼻息轻拂在石头刚毅方正的下巴上,熏得他的黑脸阵阵泛红。
“大川兄弟,总躲在帐里做甚么,跟俺们吃酒去!”帐幕一揭开,布和就愣住了,哎哟了声退了出去,在外头高声笑道:“这天还没晚呢,大川兄弟你也太猴急了些吧!”
坐在篝火边的那几人听得这话,也都笑道:“怪道呢进去就不出来了,原来是抱媳妇去了,这是欺负俺们没媳妇呢!”
“你们莫要胡说!”众人正笑着,就见石头摔着帐幕冲了出来,脸上通红一片,不仅是羞得还是气恼的神色。
布和他们当下就愣住了,肃慎人性情粗豪直爽,也没有中原的那些礼仪教化,又知道他二人是夫妻,因此在他看来拿石头夫妻俩来取笑一下,也没甚么打紧。况且他们也时常当面打趣石大川,他虽会红脸,但也不会真的着恼。
可没想着今朝居然着恼了,他们不由讪讪地别过了脸,心里皆暗自道,中原人的心思还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就恼了!
漫离跟在石大川身钻出了帐子,扯了扯他的衣襟道:“你啊,这有甚么好恼的!”说着便向布和行礼:“石头这是跟我生气呢,又不好冲我来就向各位大哥撒气,还请各位大哥多担待些。”
这些人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听了漫离的解释心里反倒高兴,这说明石大川还真拿他们当兄弟看,因此一齐挥手道:“不打紧的不打紧的,大川兄弟气要是还不顺的话,俺们陪他练练拳脚也是成的。”
漫离盈盈一笑,道:“果然是关外的汉子气量大呢!”她边说边就向篝火堆行去,走到一半回头向石大川笑道:“怎么,还恼我呢?”
布和推了推他的肩膀,摆起兄长的架式道:“你一个汉子跟自己媳妇置甚么气,是真汉子就该给自己媳妇跌个软。再则说了,你这小媳妇这么娇滴滴地,你也舍得恼她!”
石大川张嘴欲辩可就他那拙嘴笨腮的,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得悄叹了声,跟在布和身后向篝火堆行去,反正漫离的百转心肠,他是怎么也猜不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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