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宗训要回京,彭彦硬闹着要一起去。大文学可是顾宗训还要借着长天镖局做戏呢,真要带了他回京戏可就不好做了。但是,自己的驳回去,依他那倔性子闹将起来也是烦人。因此只得由花弄影去软语相劝。
而他自己则忍着伤痛去见漫离,临行前的告别,他想亲自说出口,哪怕那个人并不怎么想听。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屋子里竟空荡荡的,就连内室的床榻上也没有了余温,看来她出去有好一阵子了,她会去哪里猜都不用猜。
顾宗训扶着着圈椅缓缓地坐下,苦涩的笑意从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一点点泻出。
等,他只有坐在这里等!昨日的那些场景他一点都不想重温,可是只要一想到漫离此时软语轻柔,一脸关怀地陪在另一个男子身边,涩然、悲凄、嫉愤便一齐翻腾起来,原本惨白的面庞竟显出奇异的红潮。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马车也已经套上了,可是顾宗训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漫离的屋子,一点动身的意思都没有。
弄影知道他在等人,不敢上前催促,可是陈日新却不清楚,几次三番的过来催促,而顾宗训给他的答案都是---再等等。
时近正午,漫离总算回来了。她一踏进房门,见顾宗训歪在圈椅上假寐,登时便沉了脸色,冰冷的质问道:“你在这里做甚么?”
“等会吃过晌午饭,我就要回京了,特地过来同你说一声。”顾宗训虽受着伤,可看向漫离的眸子却透着期待光亮,他多希望能从漫离的面上看出半点不舍、惶急来,哪怕是为了另一个男子!离去去能再看一眼她的虚情假意也是好的。
漫离于案几边坐了,挺真的腰身透着疏远与冰冷:“是么?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顾宗训的眼眸瞬时间失了光彩,低垂了眼睑,解下身上的一只大荷包,推到漫离眼前:“里头有一千两银子,上下打点一番,石兄自然就能出来了。”
漫离垂了眼眸,瞥了眼案几上那只绣工精巧、鼓鼓的荷包,眉尖蹙起:“顾公子,这个你又要算我多少利钱?”
“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
“是么!”漫离陡然扬高了声调打断截断道:“顾公子,你不会又想用这一千两银子来逼我做甚么事吧!”
花弄影走来请顾宗训吃饭,在门口听到这一句话,气恼、委屈、心疼瞬时冲上了脑门,一时间竟忘了顾宗训的阴冷,冲进门冲漫离道:“离姑娘,这些日子来你吃公子爷的,用公子的,住公子爷的,如今再说这话未免太过小人之心了吧!”
“原来顾公子道别是假,算账是真啊!”漫离上了妆的脸上晕开淡淡的笑意,恍如白梅初绽,偏透着微微的寒意。大文学
顾宗训压着怒气,丢给花弄影一记冷瞪,“弄影,你出去!”
花弄影细白的牙齿咬着玫瑰瓣似的下唇,狠狠地剜了一眼拿着茶盅自斟自饮的漫离,忿然转身。
“漫离----”
“顾公子。”漫离放下茶盅,冰冷的眸光直直地望进顾宗训那带着些凄苦的眼眸:“我再三说过了,你我之间远没有熟到称名道姓的地步!”
满腹的苦涩几乎要汹涌而出,顾宗训连忙低了头,挡去嘴边的苦笑,良久后方再抬起头来:“离姑娘,石兄这次的牢狱之灾,总是因我而起。本来我就想一定要救了石兄来,实在是家中有事不能耽搁,既然出不了力那么出些钱,我至少能安心一些。”
在这种时候,钱漫离是不会不要的,只不过她希望以最低的代价得到这笔钱。毕竟那六百两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啊!
“那,我真是多谢顾公子了。”漫离嘴里道着谢,顺手便将那个荷包给收入怀中。大文学
顾宗训虚弱地笑了笑,“如此一来,我也走得放心了。”边说边撑着案几缓缓地站了起,往外行去。
漫离看着他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嘴痒地问了一句:“顾公子,你是不是不大舒服啊?”
顾宗训脚下一滞,回转身眸子里透出些许光亮,面上的浅笑更是像春水般温暖。
其实话一说出口,漫离就后悔了。再看顾宗训这个样子,早在心里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叫你嘴痒,叫你心软!
“公子爷,饭菜都摆下,再不吃可冷了。”
漫离从来就没觉得花弄影的声音如些动听过,“是啊,你快紧吃饭去吧,不是等会就要回京了,弄得晚可不好。”
“那你呢?”
顾宗训的嗓音轻柔得像月色一般,漫离赶紧退后了两步:“我,我陪石头吃过了。”
她话一出口,顾宗训的面上瞬间晴天转阴,呆站在愣看了漫离一会,略带萧索地转身而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漫离倏然无力的瘫坐了下去,抚着胸口喃喃自语:“这个姓顾的,认真起来还真是难以招架啊!”
有了刚才的惊骇,漫离怎么也不敢再去送他们,只是在花弄影来辞行的时候,随便说了句一路顺风。
对于漫离不来送行的事,彭彦和柳叶儿自然是颇多微词,不过漫离是听不到啦,因顾宗训刚从前门出了店,漫离就揣着一百两银子从后门出去,到衙门求见剌使去了,一分钟的都不耽搁。
彭彦将顾宗训一行人送至了五里亭,本想就带着柳叶儿回沧州的,可是柳叶儿却非求着彭彦救一救石大川。
照彭彦的心思,石大川最好老死在这随州大牢。但是花弄影临行前特地来找自己,千叮万嘱地让他一定照顾好这个妹子,务必将她带回沧州。
连日来柳叶儿在花弄影心中的位置,彭彦看得一清二楚,虽说是姨表妹,可花弄影却待她如亲妹一般。先前在顾家别苑时,自己已经扇过她一记耳光了,这会再得罪了她,花弄影知道了心里总是要不高兴的。
柳叶儿哭哭啼啼地求了半晌,见彭彦只管冷脸皱眉的,只当他是不肯答应,咬了咬牙跪了下来,照花弄影教她的说道:“小彭爷,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姐姐面上帮一帮我吧。”她一面说一面就磕起头来了。
彭彦吓了一掉,赶紧扶了她起来:“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那小子犯的倒不是甚么大事,花两个钱自然就了了,可是坏了长天镖局的名声,自己还要花银子救他,那自己不是冤得慌。
柳叶儿听他松了口,连忙进言:“小彭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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