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石大川说,漫离已然朝那个缺口冲去!身后兵刃相交之声渐渐远去,多少次漫离想掉头回去,她都咬牙忍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直到实在是踹不过气了,才在一处墙角停了下来。她一停下来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先时她还使命忍住,可渐渐的她溜着墙角蹲了下来,蜷缩着身子不住的颤抖。惨白的面上满是泪痕,细牙紧咬着全无血色的下唇,心里翻来滚去地道:“路漫离,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不能哭不能乱!”
当她扶着墙壁缓缓地站起身,恰见石大川浑身血污的被一众衙役捆锁着从眼前行过。漫离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挺了挺身子,步履平稳地向陶陶居行去。
漫离赶到茶楼门口时,掌柜正送人出来,漫离眯眼一瞅,正是顾宗训先前差去取钱的家仆----郑魁,她急忙跑上前:“我要见你们公子!”
郑魁奉命送银子来,谁知他俩个人不在了,他正高兴自己能昧下这笔银子,不想漫离却撞了上来因见只她一人,心里打定主意,这笔钱非昧下不可!这会听她说要见自家公子,不免有些做贼心虚,“你见我家公子做甚?”
漫离退了一步,闪着寒芒的眸光在郑魁健壮的身板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看得郑魁心底直发毛,“姑娘要是没事,我可就先走了!”说着越过漫离大步离去,心想若是那个大家伙来了,自己未必就走得了!
这个郑魁应该是给自己送钱来的,可是他却匆忙离去,打得甚么算盘漫离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你若领我去见你家公了,那笔银子我就送给你!”漫离笔直地站着,柔和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脆朗嗓声明明白白地送进了郑魁的耳朵。
郑魁站住了脚,狞笑道:“我现在拿着银子走了,你又能把我怎样!”
漫离缓缓回身,面上浅笑微荡:“我是不能怎样,但是万一我再遇上你家公子,你说你会怎样?”
郑魁陡然黑了脸,阴森森地道:“为了点银子,赔上了性命可不值当!”
郑魁虽然不至于为了百余两银子就动手杀人,可真叫这女人把事情捅到公子爷那里,自己怕是没甚么好果子吃,瞬时间倒真是起了杀心!
“是不值当!”漫离嘴角噙着浅笑,一步一步逼到郑魁面前,低声道:“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见了,你以为那个石头会善罢甘休么!”
漫离清淡的眸光直直地钉在他横肉满布的面上,她在赌,赌他还不知道石头被捉的事,老天爷,你一定要站在我这一边啊!
果然郑魁渐渐地缓了脸色,漫离不着痕迹松了口气,接着道:“况且现在只要你带我去见你家公子,银子就是你的了,你又何必舍易就难,做杀人灭口的勾当!”
“那我怎么知道,你见了公子不揭穿我!”
漫离微微一笑,反问道:“只要你把那只银镯还来,我拿甚么来揭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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