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霞光余晖,操场上的同学们又忙碌一会儿,聚会所需的场景基本布置到位。大文学一阵晚风袭来,甚是凉爽,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八月燥热的汗水浸透。
学校操场周围草地上的蚊虫闻着汗水和喧闹声,围拢上来,有几位同学又噼里啪啦的打起蚊子来。位于操场中间的柴禾已经架起来,只等着天色彻底黑透燃起。操场东边墨绿色柏树通道里,响起一阵阵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铛声,由远而近,一名骑单车的同学顺着操场踩出的小路飞驰而来,眨眼间,来到面前,用腿撑着车子,喘着粗气,惹出满头的汗水。苏晨递过自己的毛巾给那位男同学。那位骑车的男同学从车筐塑料袋里掏出一支奶油雪糕递给苏晨。
“嗨,哥们咋这样,拿着大家的份子收买美女?”从苏晨身后冒出一个尖脸的男生,酸不溜秋地起哄,
“诸位别误会,这支雪糕用我自个的钱买的。本人绝不以公谋私。”
尖脸的男生冒个鬼脸,压低嗓音,夸张地扭动着身体“卢岩同学,俺也给你擦擦汗,是不是也捞着吃根雪糕啊。”
骑单车的男孩豁达的张开嘴,哈哈的笑着,嘴里鼓捣一句“谁敢使用你的擦脸毛巾,还不被熏晕。”尖脸同学假作一记飞腿向骑单车的男孩子抄来,那位骑单车的男生,停稳单车,装作被踢重要害的摸样慢动作倒在草地上,挤眉弄眼的冲着苏晨笑。苏晨的脸猛然一热,把雪糕放进嘴里,转身不停手地将塑料袋中的雪糕分发到同学们的手中。丝毫不理会男生们的鬼把戏,留下两只递给那两位耍宝的男生手中。口中的雪糕融化,清爽的凉气散开,老冰棍的爽甜劲贯通全身,自然忽略掉围在身上的闷热。
燃起篝火,文艺节目开演。大文学围拢坐在操场四周的男生女生同学,逐步进入气氛,随着演唱歌曲的节奏,内心澎湃的情感再次涌起。一位清纯的女生站在篝火一边,平静一下思绪,抑扬顿挫的声音缓缓融入晚风中,优美的诗句渲染着同学们的情怀,真实体味到相别的时刻即将来临,树林子里鸟儿窃窃交谈声渐渐退去。坐在操场最前排的几位女生忍不住抽抽搭搭摸着脸颊上的泪滴,接着哭声被传递着,彼此酝酿已久的心声随着哭声过后涌出。苏晨捂着脸,埋到膝盖上,手指间感觉到泪水的滚动。
“暂停!不会都变成林妹妹了吧,还是跳会儿舞,缓和一下气氛”骑单车的男同学,将磁带放进教导处借来的录音机里,摁动开关按钮,莱茵河畔悠扬的乐曲随风飘来。心里顿时感觉舒爽许多。映着篝火,苏晨感觉有人朝自己走来,抬起头,是那位骑单车的男生,“苏晨同学,邀请你跳舞好吗?”
苏晨遗憾的摇摇头“可惜我不会跳舞”
“随意些,我教你,准保半小时就学会”
“是吗,那感情好,不过就委屈你了,我的脚很重啊”男生微笑着一探身,十分绅士的伸出手,苏晨不便于再推辞下去,站起身,手儿被对方宽厚的手含住,腰肢微微感到男生手指的温度,一点点传递全身,随着舞曲游走,苏晨如同一片轻飘飘的云朵被风舒缓的推移牵动,旋转的天空显得出奇的宁静,四周的目光像是一盏盏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泪光散去喜悦的目光变得越发明亮。跳动的篝火映照着每一张活泼纯净的笑脸.
“我叫卢岩,记住我的名字好吗?我注意你很久了”苏晨心一晃,错开鼓点,径直踩到男生的脚面上,苏晨自然表情尴尬,卢岩竟然微微一笑,扶在腰间的手指及时稳住重心,手肚触动一下苏晨的脊骨,轻轻向前一带,恢复了节奏
“对不起,苏晨”卢岩的声音低沉而有磁力,猛然唤醒苏晨的阴柔错综的情感。大文学瞬时间,苏晨听不到音乐的节奏,慌乱不知所措的目光不知放到哪里合适,而面前的卢岩依旧沉稳洒脱,俨然一舞场高手。苏晨错乱的眼神也一同被对方收住,苏晨还是心乱了,脸庞随即变得绯红。
“不好意思,”苏晨欲将松开对方的手,却被卢岩的手温和擒住,身不由己随着《莱茵河畔》舒缓的乐曲游走。忘了自己,也忘了身在何方,似乎清凉的河水流淌在身边,自己化身一位身着白色公主裙的高贵女子,悠闲地走在绿草覆盖的河岸边。
一支舞曲结束,苏晨方才从舞曲中醒来,才感到方才是一种享受。俩个人退到操场旁的板凳之间。卢岩随着苏晨也坐到板凳上,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薄荷口香糖递给苏晨,苏晨稍稍迟疑,还是接下另一方执意送给的口香糖。
“苏晨,没想到你这么内向。不过感觉很好,再跳两三只舞曲,你就出徒了。”卢岩十分欣赏地看着苏晨“真没想到,我们能有说话的机会”卢岩低沉的声音十分自然愉悦
“踩痛了吧,看你挺能装的,表情都没变化”苏晨羞涩的目光打量着卢岩的脚,然后没肝没肺的觉着口香糖。
“怎么会哪?痛有点,就是没痛的过瘾。”卢岩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棱形的红脸被笑容拉扯着,颇为显眼的鼻子占据中庭,完全一副爽朗的摸样。
技校第一年篮球赛事上,苏晨在观众席中,就曾经注意到球场上的卢岩,一米八零的身高像个竹竿,一身黑色腱子肉紧巴巴的贴在骨头上,动作干净利落,无论控球后卫还是中锋都恰到好处,运球,分球,突破上篮,掩护每套动作无一不洒脱流畅,从始到终面部表情也轻松自然。良好的体力和耐力,使得卢岩在技校篮球场上特别醒目,也是为数不多打满全场的主力队员。苏晨还知道,卢岩在同届的六班就读,女生们赞美卢岩的话耳熟能详。很显然,卢岩的校内粉丝颇多,这样潇洒帅气,人缘颇佳的球星谁不喜欢,何况卢岩理论实践的学习成绩也不错,人又爽朗大方,颇受师生关注。
苏晨似乎清楚自己的状况:偶尔看两眼也就罢了,怎么能惹得卢岩关注哪?卢岩的嘴完全抹了蜜油,听听罢了,若动情怕要自找苦吃。苏晨平静一下心思,抬起头问卢岩“你喜欢读技校吗?”
“怎么不喜欢哪,多自在啊,如果不是父母要求我毕业志愿填写回父母身边,我一定会留校当老师”卢岩的眼睛盯着燃烧的火堆,猛然转过脸问苏晨“你当初怎么就狠了心,扇了费小丽一耳光。你这么消瘦的女孩子,还有这样的胆量,奇怪啊”
苏晨被卢岩的问题惊得瞠目结舌“我也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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