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言|情|小|说苏晨将心事写在随身携带的日记本里。大文学一本小册子,夹着顶着半截橡皮的铅笔头,便于随时记录思绪。这么一套的日记本,放在上衣的口袋里,思绪上涌,感触颇多时涂上两笔,都是心里的话,写给自个看,好像在陌生的环境里给自己找个伴,稳稳当当的揣在身边,不嘲笑也不背叛始终如一静静的等着自己一点点感悟,一个字一个字的书写,不紧不慢极好的耐性,像一位隐形的朋友,温和的守望着自己长大成熟。
这样的小册子摆在商店文具柜台里,工作手册类,很便宜。一个学期苏晨三分之一的零花钱用于购买这样的工作手册,可以写字,可以绘图,可以写诗,还可以发呆整理思绪。每当日记本用完时,也是这本小册子生命结束的日子。苏晨都会挤出半天的时间,躲在安静的角落里,翻看着一页页写满字迹的日记……然后找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燃起一把火将日记焚烧……苏晨不想这样,但是在技校集体宿舍里,即使人不知鬼不觉地将日记压在被褥下面,还不是让好事的人掏出来肆意的翻看嗤笑。
技校一年级那会儿,同学彼此还不熟悉各自的性格脾气习性,偶尔发生摩擦也在所难免。苏晨就有那么一次被学校罚写检查的经历。事情源于苏晨的日记被舍友偷看。虽然日记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情感叙述,短短数语记载着苏晨片段的感悟和思绪,平平淡淡的文字汇集成的句子,简练易懂,意义深刻。大有当代流行的网络语言。没成想这些精炼的句子竟然以至理名言的形式,被人公开在校园内传播。连苏晨的班主任罗一老师也晓得其中几句。
为此,苏晨憋闷许久,这样谨慎低调的生活都没有安全感,天底下还有什么可言!被激怒的苏晨发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经过一番暗地排查,找到翻看日记的主犯是同宿舍的费小丽。费小丽,苏晨同届中最为凶悍无礼的女霸天。费小丽自小骄横跋扈,父母是省府部门的官员,家境也非常优越。无论暑假寒假都有专车接送,即便技校最为清廉的老师也捎带着沾些好处,同样违反技校纪律的事情,费小丽所受的惩戒就远远要轻许多。并且总有几个人会费尽心思为费小丽开脱。校方在此类事情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认为费小丽耐不住学校清苦,没几日就走掉了,没必要就此大动干戈,破坏和气。
于是,费小丽更加肆意张狂。吃亏的自然还要属费小丽的室友们。狭窄的技校女生宿舍,试想十几张上下床,挤挤巴巴摆放在三十平方米大的宿舍里。唯独费小丽占尽朝阳地势,独占下铺两张床板,按老师的话“小丽身材胖,一张床睡不下,你们就宽容点,都是同学,谁说毕业后不见面哪”。费小丽终日零嘴不断,瓜子壳水果皮剥落一地,周遭临近的舍友远远躲着,大气不敢出,生怕费小丽耍起脾气涉及到自己。大文学靠近费小丽床铺的舍友无不例外都忍气吞声。说不准,两句话说不到费小丽的心眼处,就被费小丽一口浓痰吐到身上,倘若对方稍有不满,费小丽那双沾有瓜子壳的肮脏鞋底,一定会踩踏到对方的被褥上。若是掩上费小丽心情不爽,更是不可理喻,费小丽随手扯起对方的头发,挥动手臂间,雨点般的耳光就会落到对方的头上或脸上。
费小丽对苏晨如何产生的成见?又是如何发现压在稻草褥下的日记本,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将日记内容广泛传播,苏晨凭直觉猜测的一点不错。费小丽多半出于对苏晨的嫉妒和挑衅。长相较好的苏晨沉默却不冷漠,待人热情又注意分寸,只是不待见费小丽这号人物。费小丽用糖衣炮弹贿赂不来,就改为使用阴招对付苏晨……几个狐朋狗友给费小丽出谋划策,费小丽也发现苏晨有写日记的嗜好,就伺机谋划偷去苏晨的日记本。即便事后苏晨发现是费小丽的主意。身单力薄的苏晨也奈何不了费小丽。何况费小丽自入学就没碰过钉子,不可一世的架势与日俱增,铁定要出苏晨的丑。苏晨原本不想节外生枝,把同学的关系紧张化,只想警告费小丽不要侵犯自己。转念又一想,如此不痛不痒地警告,怎么能平息自己的怒火,更何况费小丽能听吗?苏晨找不到好办法对付费小丽又不甘心就此忍受费小丽的羞辱。
事实上,从第二学期开始,苏晨的烦心事远不止此一件事。虽然技校生活也持续半年多,表面看苏晨似乎适应技校清苦的生活环境。从内心讲,苏晨始终放不下读大学的梦想。更不喜欢技校生活。如果说苏晨勉强接受父亲改变自己择校的意愿,那么继母替代生母的位置,则让苏晨感到格外心寒。
苏晨读技校的第二周,就听说父亲有续弦的想法,开始苏晨只希望是一种猜测。寒假回家才发现猜测已经兑现,再也无法扭转父亲的心意,木已成舟,继母领着女儿走入家门。不但,父亲是别人的父亲,就连自己的卧室也被别人侵占……映着阳光的舒适单人床被所谓的妹妹堂而皇之地占领着,自己心爱的饰品以及衣物被随意褶皱堆积在角落的纸箱里。并且父亲和继母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仿佛苏晨是个不速之客,不再属于这个家似地。父亲的心思也完全忘记了生母在苏晨心中的位置,三番五次要求苏晨喊继母‘妈妈’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继母的女儿叫晕了头,搅乱了心思,已经没有挽回的希望。苏晨在这个家庭里,完全是个多余的人物,同床相伴的妹妹用轻蔑的眼神对视着自己,而父亲越发不体谅女儿的内心感受……苏晨满心说不出口的委屈抑郁在心里。整个一个寒假就这样在清冷的对视中度过,苏晨不接受她们,自然她们也不喜欢倔强的苏晨。造作的表情从里到外装的如此辛苦,何必哪?假期还没结束,苏晨就告别父亲,推说学校开课早,背着行囊踏上返校的列车。
苏晨行囊里带着一封没有拆封的信,因为信的地址是苏晨父亲的工作单位,收信人又是苏晨的名字,这封信压在收发室几乎有大半年的时间,直到一次苏晨到父亲单位取包裹才发现。大文学拆开信封,落下一张照片,照片大约是苏晨初三参加的数学竞赛时的合影。十二位参赛选手中,苏晨被挤到中间,照片中苏晨扭着头不知道在寻找什么,马尾辫梢扫在身旁男生脸上,那男生咧着嘴,白皙的脸庞,弯曲充满笑意的眼睛,是俞夏。俞夏是苏晨小学毕业时的同桌。小学毕业时,俞夏随父母到县城读中学,没想在竞赛中遇到。俩个人却聊得十分欢快,约好一同报考是市重点高中……
苏晨打开俞夏的来信,俞夏的信写得极其简短,钢笔字却还工整有力,横竖顿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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