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才轮到汤掌通一个大惊,立马就叫出尹峻泉所执之刃的名字——“泰阿。”
尹峻泉亦只一笑,“果然是识剑之人。没错这正是秦阿剑。”
“论起来你这剑倒还要在‘鱼肠’之上,不过用剑之道不光在于手中利刃之威,更在于使者之力,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泰阿之威可否压得住我的鱼肠。”
尹峻泉自知这个好剑如命的剑疯子定会拼下全力与自己混战一通,可惜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并不便再与他多作周旋,突然他灵机一动,立马就想出个好计策。回过脸去,他冲着马三夫翩然一笑,道:“我说马兄,看来我是法脱手去救你那爱徒了,要是你比我早些脱身,记得要去救他。他可是最无辜的。”
马三夫听出他话竟,是要他们寻机先去救人,自也不多语什么,会意的轻点过几下脑袋罢了。
“大哥,你千万要小心。”汤鄂通极担忧的说道。
汤掌通却不搭理他,只用剑直直的指向邺无邪,一脸的恨劲歹毒,“你今倒还有脸来见我。鄂通,这人你且给我看好了,直等我取下尹峻泉的人头,再来杀了他!”
邺无邪笑得有些尴尬,蹊跷的哈下腰来,“汤庄主,本人性命在此,如果你真有本事胜了尹峻泉,我定任你自由取去,绝不二话。”
“这看来我此战是非赢不可咯?”尹峻泉定眼一看汤掌通,身材高大,眉头浓郁,肌肤结实又黝黑,看似壮硕极了。再看看他手中贯满真气的鱼肠,自知不应掉以轻心。
掌通朝着尹峻泉一个示意,便把他引到了屋瓦下一处宽敞之地。那瓦砾之上现只留下了还执着隼峰刃的汤鄂通与扛着人的邺无邪并马三夫。
那鄂通不过因为初出茅庐,况且自己武功造诣不可比得自家兄弟与三妹,所以涉足江湖并不深,但未认得面前这两位究是何等高人,故而稍有轻看之嫌。邺无邪看着一脸春青的他,不由烦躁的皱起眉头来,“倒把这只小仔留给我俩消受了,怎么?”他转头向马三夫,“是要杀还是要留?”
“你好大的口气!”汤鄂通也火了,抽出了隼峰剑,“小心看剑!”
“是他自己找死也就怨不得你了。”马三夫因为刚才的“绣丛”而使了不少力气,有些疲累,他心里知道这汤鄂通如今落在了邺无邪手中特是绝无生机的,便也就再打算多插手,竟还养气凝神的闭眼来。
邺无邪看着他这模样一时无奈,再掏出了毒飞刀来,“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鄂通定眼一看他手中柄上铬印铁梅的飞刀,一时不解,“这可是出自铁梅山庄的兵刃,怎么会在你这个无名小辈手中。”
马三夫一个忍俊不禁。
“看来真是这些年沉得太深,才让你这等小辈如此轻重我了!”邺无邪耍帅一般撩额上的长发,“说起来我们还有些渊源,只要你肯乖乖束手就擒,我可答应你不取你性命。”
“谁死谁生都还不一定呢,你少狂妄了!”
“当年我叱咤之时,你还不过是个小娃儿,”邺无邪只感慨,“我倒真是老了!”说罢就直直的朝他掷出一刀。
隼峰一挡,立时就把那刀弹到外处,马三夫有些恼火的瞪着邺无邪“邺无邪,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若再像对待芙蓉一般处处对汤家之后手下留情,我便亲手料理了你!”
邺无邪有些调皮的挠挠头,“被看出来了?呵呵。”
那汤鄂通这才露出些惊慌来,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是鬼医邺无邪?”
他倒笑了,“不才,正是在下。当年我尚年幼,刚从日本回来大明,本活得居无定所,一片凄寒,正是汤老庄主不嫌我出身微寒,而将我接至铁梅山庄,不仅供我衣穿,另命大少爷教了不少技艺,可惜掌通少爷最终却走火入魔,竟对老庄主狠下了杀手!”话未说完,他又被回忆惹得的浑身战抖。
“所以你一气就用毒药,毒害死了我大哥的所有家眷妻儿?”汤鄂通也一脸愤恨着,双方四目交接,火光四迸。
“我知道这乃我平生所造之孽最最氏的一个。现在就当作点偿还,你要想逃就快走,我不杀了。”
“哼!更别说你是擅闯山庄之人了,且说你可是杀害我嫂嫂侄儿的人,就为他们这仇,你的命我要定了。”于是便就执着剑向他直直刺去。
邺无邪无奈的摇摇头,“老虎不发威,都全当我是病猫了!”说罢便直直又向他掷去一物。
又再次被隼峰轻易的弹开了,不过这次弹开的不是刀,而一个乌里抹黑的球,汤鄂通还未恍过神来,那球就因为受力而破裂开来,吐出了一缕缕白气,那汤二少爷还来不及抹住口鼻时,就已经光荣的面朝瓦扑倒而下了。
马三夫嫌恶搞的看着他,“看你还是只会心软会放毒气的发威老虎!”
“这不是欠人债嘛!”邺无邪只无可奈何的皱起眉头,对着汤二少爷的身体一阵犯难,突然灵机一动——“我看干脆要不这样……”
2、
“快些闪开!”虽然把守的门丁们对于面前这三个急冲冲的身影多有疑惑,不过因为乃因为见到自己二少爷这副十万火急的模样,绝不敢轻易上前阻止,以免惹祸。
邺无邪看着自己一路的畅通无阻,不由窃喜。好在方才自己耍了个小聪明,剥光那汤鄂通的衣裳,将他锁在某间无人的暗室里,再套在自己的身上,轻巧的一个乔装,便真成了像模像样的汤鄂通了。再把马三夫乔装成重伤命危的汤大庄主,计策就完全万无一失了。
他正想着以这副样子直冲到囚禁着那些人的地方,不料意外还是发生了。
只见一位手执着一笔青竹的矮小汉子,一脸笑意的迎过他们三人。那人面貌平庸,看似并不你什么高手之辈,只不过因为他所执的那笔青竹,邺无邪还是识趣的停下了步子,“文竹?”
“到这里就足够了,别再往前了。”文竹一脸笑意不减,口气里却多了份凉意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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