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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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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狼却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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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古语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连诸葛孔明借东风还得就天而论。

    古往今来,人难胜天。只要老天不允许,再周全的计划都是要夭折甚至胎死腹中。

    翌日,在沈漠一觉清醒来睁眼之际,时间已经过了正午。

    天色阴霾,无雨也无晴。乍不觉,叫人以是黄昏。

    一醒来,他就发现了一件比天塌地陷更为令他张惶失措,焦虑不安的事——他大哥沈笑没了踪影。

    不仅是他大哥不见踪影,就连那样似斯文的怪老头吴国风也不见了踪影。

    唯有粗旷老人楚狂人一语不发地僻坐于一旁,独饮闷酒。

    沈漠将屋里屋外,山前山后都寻了个遍,连声音都也喊得嘶哑。依旧见不着听不着他要见的人半点身影,半声回应;青山绿野之间除了古木便是回音。

    见沈漠这般,楚狂人双眸不由暗沉。这结果,他早已预料到。

    他知道沈笑与吴国风的去向。可是,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与吴国风同上天赌的那一注,他什么都不能说,更不愿说。

    沈漠一无所获地拖着疲惫的脚步从外走回。他的模样因极度失望而变得咀丧。

    “没找到?我不是跟你说了,不用陡劳去找,你已经找不到他们了。你偏就是不听!”见沈漠进屋,楚狂人就在旁冷声道。

    沈漠闻声转头,双目冷冷地瞧着楚狂人。他此刻不愿与这人多相理会。

    楚狂人不再说什么,只是摇头,喝酒。他很清楚,他现在是说什么沈漠都不会再听。也许,在这一段时间,也许会更长一段时间,沈漠是不会理他一下的。

    在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沈漠突然问楚狂人,道:“姓吴的那疯子是什么时候带我哥走的?”

    楚狂人踌躇了半晌,道:“大概,也许,可能是天亮的时候。”

    “说具体一点,到底是什么时候?”沈漠有点恼火,楚狂人明摆着是跟他弄**阵。

    楚狂人不吭半声,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他的酒。似充耳未闻到沈漠的话。

    他是在倚老卖老。

    见楚狂人不愿回答,沈漠更加确定他大哥的失踪,是楚狂人与吴国风二人事先预谋好的。目的是为拆散他们兄弟二人。

    他又问楚狂人,道:“你一定知道他带我大哥去哪了?”

    楚狂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要带你哥去治伤,但没说去哪治。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

    “是吗?”对于楚狂人的话,沈漠是不可能确信的。他将双目直勾勾地盯向楚狂人,且目光冷冽如刀似剑,似要全面剖悉对方。

    面对着沈漠如刃,且带有指问的眼神,楚狂人不自在转头避开。沈漠这种眼神是每个人见了都怕的,更何况是一个说了谎的人。

    避开沈漠的目光后,楚狂人忽然站起身,背对着沈漠,淡然道:“用不着这种眼神看我。总之,我的话是信与不信全由你。”

    沈笑冷笑,道:“你将话说得这么唅糊不清,叫我如何信你?”

    楚狂人没有回应他,似不愿回应他,兀自拎着他的酒,往屋外走去。

    “男子汉大丈夫,为何做事敢做不敢当?”沈漠站在楚狂人身后冷森森地道。

    楚狂人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沈漠,缓然哑声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现在只是一个糟老头。因为,我已经老了。”

    沈漠怔然,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狂人浅笑,道:“我话里的意思,等哪一天你老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沈漠哑然,怔愣地瞧着楚狂人走出了门。

    见楚狂人彻底地消失在门口,沈漠不禁怒吼了起来。他高声对身在屋外的楚狂人道:“你们为什么非要这般固执?难道你就不懂得何为‘万事莫强求’么?你们就根本比不上我师傅!”

    屋外,楚狂人的双目又暗沉了下去,面上阴霾顿起。心下埋怨:你师傅,又是你师傅,你师傅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又是用何能耐,使得你们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二

    夜,清如流水。苍宇间无月,唯有可数寒星。

    屋外的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火中的柴禾即将燃尽,火焰幽弱。楚狂人佝偻着身子动也不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火堆前,没有半丝要增加柴禾的意思。他的样子在苍茫的夜幕中显得老迈,孤独,而又寂寞。

    屋内的灯,忽明忽暗地燃着。沈漠双手抱头,痛苦地偎缩在椅上。

    不多时,空气中弥漫开一种肉食的香味。是由屋外飘来。

    屋外火堆旁,楚狂人满是皱纹而又孤桀的面上的和熙的笑容也跟着香味弥漫开来。

    火已熄,青烟袅袅,漫于空茫中。

    楚狂人起身,慢条斯理地将未燃完的柴禾,一根一根地抽置于另一处,添禾增柴,不一时,火势在另一处又旺将了起来。借着火光,他又用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横扫开先前火堆的余烬。余烬被扫开,露出一块酒坛般大,热浪直冒的黄泥。瞧着它,楚狂人轻笑转身,径自朝屋后一个半人高的水缸走去。

    他取来了一瓢水,浇将在黄泥上。水方落,便听得‘咝’的一声,水在黄泥上顿化成白烟,白烟携热浪直蹦了数尺高。片刻之后,烟灭,声绝,浪熄。那黄泥如橙桔被人剥开般裂开了数瓣,显露出其内涵。

    黄泥内是一只被烫成青黑色的荷叶裹着的山鸡。山鸡已熟,香味四处漫溢。

    这是西北人常用的一种烹食方法,现也早留传到南方。不过南北的方法,还是有着异曲同工之意。

    北方人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南方人则喜欢小杯慢斟,碟盘小食。南方人对于饮食永远要比北方人来得讲究,精致。南北饮食文化自古以来,就是大相庭径。

    楚狂人本是南方人,后又久居于北方。所以对于南北不同的饮食生活,他现在都能适应。

    楚狂人将山鸡连着荷叶拾放于手中,笑呵呵地朝屋内走去。由于山鸡过烫,一路上,他拿山鸡的手总要不时接换。

    “来,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临进门时,他快活地朝屋里的人献宝似的呟喝。可惜,屋里没有声音回应他。

    没听到声音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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