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口进入。
从地面到排污口,高达七八丈,而且整个木基都是由一根根光溜溜的原木并排捆扎而成,没有任何可以着力的点。想爬上去,谈何容易?
栾平儿试了几次,都半路滑了下来。
蹲在城下搜肠刮肚的想,终于想出个主意。
当下脱下了鞋子,赤脚攀登木基!
因为原木没有着力点,因此,穿着鞋只会在原木表面打滑。而脱下鞋子,便可以用脚趾头塞住原木与原木之间的沟槽,同时手在上面抠住沟槽,上下一齐用力,分寸毫厘的前进!
栾平儿年龄小,身体轻盈,这招果然奏效。但爬了两丈不到,小手小脚上便被磨起了血泡。疼痛难忍。
“要见娘,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嘛!”
平儿自己安慰自己,继续向上攀缘。
又咬着牙爬了两丈,手脚上的血泡都被磨破了,血沿着原木光滑的表面留下了点点鲜红的印记。而粘上血的双手双脚变得溜光净滑,栾平儿奋力往上蹬了两次,竟都滑了下来。
四丈,正好爬到半道儿,怎么能放弃呢?
“呵呵,栾平儿,等爬上去娘会给你包好伤口的!可不能泄气呀!”
平儿继续给自己鼓劲儿,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等双手双脚上的血被风吹干,等伤口稍稍凝结之后,然后继续攀缘!
六丈!
栾平儿往下看了看。
“哟!好高呀!哈哈!胜利在望了!”
最后一丈!
右脚突然一阵剧痛!痛的险一险没松开手掉下去!
低头看时,原木之上竖起的一根木刺,已深深的扎入了脚心!
一条红线,顺着原木向下蜿蜒伸展。
血,染红了木基,
汗,浸透了衣襟。
栾平儿抬起头,额头的汗水侵进眼睛,咸苦涩痛。
高耸入天的战堡之上,流云之间,是母亲的音容闪现。
“娘。。。。。。”
牙关紧要!双手用力!左脚发劲!右脚悬空!
一寸一寸!
一分一分!
一厘一厘!
与其说是爬,不如说是磨!
双手攀住木基的顶沿,入口就在眼前!
到了!
双臂撑起身体,
左腿搭住顶沿,
接着是右膝
终于,
全身而上!
已是,
筋疲力尽!
静静躺着,闭着眼睛,让汗水流淌,听风声呼啸。
恍惚之间,听见娘在耳边低语:“平儿。。。。。。”
一个机灵睁开眼睛,望望四周,一片空旷。
是幻觉?
不!只要进入战堡,一切就会变成现实!
盘腿坐了下来,把血呼呼的右脚抬了起来。
木刺很长,扎的很深。
栾平儿咬着下唇,用手捏住木刺的尾端,一使劲,“噌”的拔了出来!
一股殷红,在脚掌的旧血之上又涂了一层新鲜。
栾平儿按着伤口,死命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如果师兄们在这里,一定会上来给自己用嘴巴吹吹伤口,然后好好的替自己包扎吧?
而现在,只有自己。
坐了一会儿,又重新鼓起精神,抬头看了看那个排污口。
那是一个不到半人高的圆形通道,通道四壁黄不黄,黑不黑的粘满了屎尿污物的凝结物,稍微离近点,就有一股恶臭熏的人窒息。
通道里面黑乎乎的,看来还挺深。
栾平儿深深呼了一口气,来到通道口处,捏住鼻子,酝酿了半天,然后一低头,钻了进去!
爬了没几步,刚才呼的那口气就用完了,憋的栾平儿两眼直冒金星,只得张开嘴呼吸。
谁知道这一张口可不得了,一股浓重的腥臊恶臭扑鼻而来,差点没把栾平儿熏的背过气去。瞬间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涌,一张口,把肚子里的那点东西通通快快的吐了个干净!因为早晨没怎么吃东西,吐了一会儿没什么可吐的了,竟然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嘴里又苦又涩!
吐的差不多了,用袖子一擦嘴巴,再继续躬身往前爬。
爬了不久,前面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用手一摸,竟然是一扇竹排门,顺着竹排门中间的缝隙,能看到城里的情形。但用手使劲左右推了推,竟推不开。
原来,这排污口并不是随时都敞开的。
栾平儿只好又顺着原路爬了出来。
出了通道,栾平儿贪婪的张着大嘴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显然,只有在倾倒脏物的时候排污口才开启,也许一天只开启一次或者两次,但具体什么时候开启,栾平儿当然不会知道。
因此,只能等!
木基的顶端并不宽敞,是一块长一丈多点儿,宽五六尺的巴掌大的地方。
栾平儿往木基顶端与木堡主墙的交界处使劲靠了靠,因为,这里是个小小的角落,这里的风会稍微小一些。
冬日的平原,过了晌午,地表的温度会下降的很快。
尤其是从山谷吹来的北风,呼啸凛冽,感觉就好象是片片冰刀割在人的身体之上。
基顶高出平地七八丈,头顶上又是高达二十几丈的高墙,风势之大,骇人听闻,风声更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栾平儿蜷缩在角落里,死死的裹住外衣,双脚牢牢的蹬住基顶。
一个不小心,狂风兴许就会把这个娇小的身躯从基顶吹下去!
寒风中,栾平儿瑟瑟发抖。
身上各处的伤被北风一吹,更是撕心裂腹的痛。
除了两只小手小脚上磨的伤痕累累,划的血肉模糊之外,
裤子上膝盖的位置也不知什么时候磕出了两个洞,里面的皮肉也生生的磕去了一大块,鲜血都在伤口四周凝固了。
想来想去,应该是刚才追马车摔倒时留下的。
听师父讲,流血的伤口是不能暴露在风中的。
栾平儿赶紧把腿蜷在身前,用小手紧紧的护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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