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领教了,下次就要小心一定不能得罪云初,想着想着,如烟的心竟像残花碎裂般,丝丝挠挠地疼痛起来。
她们,还有下次嘛?
她和她,还有这样宁静厮守的光阴吗?
渐渐得,如烟的心疼的有些麻木,目光也朦胧起来,她希望肩上的伤再疼一些,再疼一些,让她能刻骨地记住今夜的温暖,即便独自去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她也不要忘了,她这短暂屈辱的一生,云初带给她的所有美好和希望,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还认她为主,一心一意地伺候她……
处理好了,吩咐如意将暖阁清理干净,云初才坐回床上,凛然地看着如烟,眉宇间隐隐透着股从没有过的严峻。
“说吧,怎么回事?”
声音不高,听在如烟如意耳中却如凭空一道惊雷,不由心里一阵发紧,云初对她们还从没这么严肃过,如意向如烟投去一抹同情,手里的动作放的更轻。
如烟收回思绪,微低着头,眼角偷睨着云初的神色,诺诺道:
“奴婢……奴婢中埋伏了……”
这她知道
以如烟的轻功不会躲不过一只飞镖,一定是被人围攻,无暇顾及,能逃回来算是她命大。
没言语,云初只冷冷地看着她。
空气沉闷的让人窒息,如意双腿有些发软,不是手里端着茶,怕是她早跪下去了,经过如烟身边时,如意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如烟一惊,拿袖子试了试额头的汗,也知道瞒不过,咬咬牙道:
“……贾平那个狗贼因缉拿盐贩有功,被破格提升为邑州守尉,这次地方官述职,他也带着恶奴程十一来了栾城,奴婢听说了,就去杀他替父报仇,不想竟中了他的埋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云初心头一释。
从下午到现在,她一直在琢磨,姚阑抓了什么短处,能指使如烟深夜出去替她卖命?
她竟忘了,如烟身负着血海深仇
那日董书回门,曾听过地方官回栾城述职的事儿,可她对朝政不敏感,也没往心里去,更没想到贾平一个五品盐运使因为杀了几个黎国人,竟能一夜暴富,被破格提升为三品大员,也鬼使神差地来了栾城。
结果被姚阑抓住了机会,直指如烟的软肋,人家兵临城下了,如烟险些横尸街头,她却还蒙在鼓里
这也是她和姚阑相比,最大的短处,她是地地道道地被深锁在闺中的寡妇,姚阑却不是,她凭借父兄的力量,对朝政了如指掌,自己偶尔听些朝上的事儿,大都来自她,蓦然心一寒。
姚阑的话,会有多少是真,多少是误导?
还有陆轩,一直把姚阑当成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大度的师妹,对她深信不移
暗暗咬了咬牙,为了陆轩,她也不能这样迷迷糊糊地不理会朝上的事了,以后建立了班底,收集朝庭的情报也不能忽视。
“……你,你竟去报仇了”一直憋着不敢说话的如意再忍不住,质问道,“这么大的事儿,四奶奶都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在如意眼里,云初料事如神,她没料到的事,八成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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