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端出去,就那么傻站了半天,闹的现在不上不下的,强稳住心神,张妈冲大奶奶讪笑道:
“瞧您说得,这可是万万使不的,大奶奶是千金之躯,怎能亲自试药”
“张妈也知道,在府里,我和妹妹是最近了,为妹妹试药有什么使不得的,端过来!”
说着,又拉着廖净初说道:
“看着妹妹这样,我这心啊,都揪揪着,早碎了,姐姐命苦,好歹还和大爷过了两年好日子,妹妹这一进门就……瞧我,竟说些不开心的话,这府大了,水也深,妹妹以后住长了就知道了,妹妹只记得凡事多看,少说就好,好歹姐姐还做得些主,妹妹以后缺什么、少什么、用什么只管找我,总不会亏待了你,大爷和四爷毕竟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亲你,亲谁?”
听了大奶奶这掏心窝子的话,廖净初心里一热,以前看电视常听说大宅门里是非多,想不到也有她摊上的一天,要不是这个好心的嫂子提醒,还不知她这个来自现代的愣头青惹出多少祸事,想到这,正要道谢,却见大奶奶看了眼还立在那儿的柳儿,脸一沉,就要训斥。
张妈见了,忙插空抢着说道:
“奴才知道大奶奶疼四奶奶的心,但大奶奶总是千金之躯,再说,这府里的大事小情,太太都指着您帮衬,试药这种事儿,您是万万使不得的,让太太知道了,又得扒了老奴的皮,还求大奶奶千万体恤我们做下人的难处。”
“张妈说的也是,迎春,去试试药凉不凉,如果不凉,将就着喝了,这一端出去,来来回回的又不知要耽误多久,妹妹的身体可虚着呢,外面还等着妹妹去哭灵答拜呢。”
听了大奶奶的话,张妈的汗瞬时流了下来,却再没法辩驳,木然地看着柳儿,此时她恨不能上去一脚将那碗药踢翻了,早知道四奶奶失去记忆,何苦费心熬来这碗药。
大奶奶也是,热一碗药,能耽误多久,竟这么急巴巴的让四奶奶喝药,再心疼人,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何况,她张妈可是太太眼前的红人,话说到这分上,总的给个人情吧。
这一刻,张妈恍然觉得大奶奶早怀疑这药有问题,一心要把事情闹大,才不顾四奶奶死活,又或者存心要害四奶奶。
廖净初也心思电转,原以为大奶奶来了,她当众开口了,这一劫就躲过了,不想大奶奶竟也是个热心肠,怕她身体熬不过,竟执意让她立即喝了这药。
柳儿和张妈更是两个笨贼,这时才想起来销赃,早干啥了!
面对大奶奶的热心,张妈、柳儿的无措,廖净初踌躇起来。
想据实说出这药有毒,又担心替大奶奶招来祸事,不知这大奶奶在府里究竟是什么角色?和太太又是什么关系?
廖净初更担心的是,会不会因柳儿一脸的紧张,让大奶奶早猜出这药有问题,这热情原本就是虚的?虽然“救星”大奶奶对她热情无比,一副恨不能把心掏给她的样子。但陌生的环境让廖净初固执地不敢全信了她。
不说吧,大奶奶这个热心人,正不顾柳儿和张妈的反对,要让迎春为自己试药呢,接下来就该热心地劝自己喝了。
怎么办?
正是,刚送走豺狼,又来只猛虎,看着热心的大奶奶,无措的柳儿和张妈,廖净初鼻尖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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