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贾敦平时也是被宠惯了的,不耐烦听李姨娘聒噪啰嗦,就压着性子给李姨娘和丽娘行了告退礼,不顾李姨娘的气急败坏,径自出了怜菊轩。
李姨娘直气得跺脚,却也没有追了出去,只对着贾敦的丫头小厮道:“你们可得好好的赶紧跟着三爷去,记得要好好的服侍着,不要让他出了岔子,否则的话,仔细你们的皮。”
小厮们听罢,忙着行了礼,一路追着贾敦的而去,直到远远地看不见贾敦的背影了之后,李姨娘这才回过身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丽娘道:“哎,这生儿养女可都是债啊,没一会子让人省心的,让你看笑话了。”
丽娘笑着道:“那里会,男孩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就像瑚哥儿,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那是你没有看过他淘气时的样子,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李姨娘听了丽娘的回答,顿时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忙对着丽娘说了一堆关于贾敦平时如何的淘气,如何的调皮,甚至还说了贾敦被贾代善教训了几次的事。不过,从她的话语间,丽娘更多的是感受着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的浓浓的爱和疼惜,再加上丽娘对着瑚哥儿也一向如此,所以二人也就有了更多的关于育儿经的话题来探讨。
时间在丽娘和李姨娘的闲聊中不知不觉的消逝了,丽娘听见了李姨娘屋子里的挂钟也响了五下,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过了申时末刻,刚好到了酉时,又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丽娘也站了起来,和李姨娘寒暄了几句,准备告辞。
李姨娘也看了看天,笑着对丽娘道:“原本还准备留你在这里吃晚饭的,但是今儿在这边待了大半天,老爷和大爷也都快回府了,你们大奶奶那里估计这会儿正找你过去服侍呢,我也就不留你了。反正都是住在一个府里,回头有空我们再聊。”
丽娘也点了点头,行了礼,阻止李姨娘继续送她的脚步,领着三福朝着大房行去。哪知道,丽娘刚出了怜菊轩的大门,和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的一个小厮撞了个满怀,要不是三福手脚快,扶住了她,估计怎么着也得摔一个大马趴。
三福扶着丽娘站稳了之后,转过头,狠狠地盯了小厮一眼,骂道:“怎么走路的?这么莽莽撞撞的可是有鬼在后面追你呢?没见着冲撞了主子吗?”
小厮听了三福的喝骂,急得忙停了下来,赶紧“噗通”一声跪下了,不跌的磕头道歉。
丽娘见这个小厮年纪不大,比瑚哥儿大不了多少,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忙拦着三福继续发飙,叫他起来之后,仔细一看有些些眼熟,一想可不就是刚才跟着贾敦后面跑的小厮嘛。丽娘看他这个着急的样子,估计是贾敦有什么急事儿,忙温和的问他:“这回就算了,不罚你了,只是以后你可要记得不可这么的莽撞了就好了。看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可是你们三爷有什么急事?”
小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磕磕巴巴的道:“三,……三爷,不好了!三爷掉……掉水里了!”
丽娘听罢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在哪里落的水?可救上来没有?”
小厮还没有从这个惊吓里回过神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磕磕巴巴的回道:“还……还没,在荣庆堂边上的那个大池子里春叶姐姐和长安还在捞,奴才个子太小了,帮不上忙,他们让奴才过来喊人和给李姨娘报信儿。”回完了话,小厮还继续在那里抽抽噎噎的哭着,丽娘也顾不得这些了,忙吩咐道:“三福,赶紧带我去荣庆堂那里。”转过头,看着小厮还在那里呆站着哭,丽娘火大的斥道:“还不赶紧去给李姨娘报信儿?”
小厮听罢,忙跌跌撞撞的往怜菊轩跑去。
丽娘则和三福一起向荣庆堂的方向跑去,只见池子边上已经围了不少的丫头婆子和小厮,并且还隐隐传来了哭声,丽娘也顾不得多想,忙走上前去,只见三爷贾敦已经捞了上来,浑身湿漉漉的满脸苍白青紫的躺在那里,他的丫环和小厮都围着着他正哭得起劲儿。丽娘心里咯噔一下,估摸着贾敦怕是凶多吉少了,上前蹲下,把手指伸到贾敦的鼻子前面,发现贾敦已经没有呼吸了,丽娘又掀开贾敦的眼皮,见他的瞳孔还没有扩散,也顾不得礼节问题,伸手就解开了贾敦的已经湿透的衣服,然后趴在他的胸口仔细听了听,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心跳,只是已经很不明显了。
但是这会儿救人要紧,丽娘见贾敦的丫头因着贾敦没了呼吸的样子吓得不轻,也就不再指望她了。只吩咐三福道:“三福,你赶紧过来帮忙。”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三福早已经和丽娘形成了很好的默契,忙按照丽娘的要求一一做来,只见三福右腿膝部跪在地上,左腿膝部屈曲,将贾敦的腹部横放在三福的左膝上,使贾敦的头部下垂,然后,丽娘上前使劲儿按压贾敦的背部,按了一会儿,贾敦嘴里和鼻子里都流出了不少水来。这时候丽娘还是不敢放松,忙又伸手在贾敦的鼻前试了一下,还是没有呼吸,丽娘又试了试胸口位置,发现心跳也停了下来,更是急得不行。正在这时,李姨娘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抱着贾敦就使劲儿的哭了起来,丽娘见贾敦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场合了,就厉声的呵斥道:“你要是想你儿子还有救,就等会儿再哭不迟?不然的话,有你哭的时候。”说完也不理会她,一边和三福一起安置贾敦躺平,一边拿出身上的薄纱帕子盖在贾敦的嘴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贾敦的嘴巴开始了人工呼吸。
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丽娘,时间在这一刻也好像是胶着了,过了不大一会儿,但是对于周围的人特别是李姨娘来说像是过了一世似的那么漫长,丽娘感觉贾敦能够主动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丽娘又附在贾敦的胸口听了一会儿,发现贾敦的心跳已经开始趋近于正常了,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瘫软了下来,道:“好了,赶紧把三爷抬回去,叫太医给他仔细看看,最好不要落下病根儿才好。”
李姨娘听了丽娘的话,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这会儿也算是彻底的软了下来,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丽娘也顾不得感叹她的慈母心肠,只好继续忙着,让人抬了她们母子回了怜菊轩。
到了怜菊轩不久李姨娘醒了过来,丽娘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贾母和王氏就领了太医过来。不管她们内心是如何的不待见李姨娘母子,但是表面功夫她们还是要做到滴水不漏的。
太医刚给贾敦看完,表明贾敦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还是受了些寒气,只要好好的调养得当,是不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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