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梦的风暴之中缓过神来,却见司徒云梦的上方四丈处水风凝结,渐渐形成了一个凭空而成、形似海螺的巨大漩涡,那灵力漩涡可谓充满了吸力,将珊瑚台上剩余的珊瑚都呼呼地吸了进去,而海螺漩涡非但威力不减,还渐渐扩张了范围,渐渐达到了七八丈的规模!
沧浪始料未及,险些便被司徒云梦的海螺漩涡吸进去,他运足土灵力,用稳如泰山的技法死死压住下盘,下盘的力道怕也有数千斤之重了,连脚下的珊瑚都凹陷成一个方圆一丈的深坑。
但仅仅如此却无济于事,因为珊瑚还是不断被那海螺漩涡吸收着,沧浪脚下的珊瑚亦不例外,很快他赖以落根的珊瑚都被海螺漩涡飞速吸入,而他本人也颇为无奈地被吸离了地面,向着那海螺形状的漩涡飞去。
“不好!”沧浪见那海螺漩涡如同巨兽大嘴一般,虽下意识抬起双袖护在面前,却被其无情地吞噬了进去。
奇异的水、风与珊瑚合为一体,一片片如同利刃在漩涡里卷动,肆意地狂绞着困于其中的沧浪,沧浪只觉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皆这强大的灵力撕咬,很快便伤痕累累。
“还不行……!”在海螺漩涡里挣扎的沧浪闭上明眸,拼尽全力地释放出自己的水土灵力,他不甘地心道:“我族被困于此已不知多少岁月,终于,远道而来的云梦公主带了四颗灵珠,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大家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家乡南海了,因此……我还不能放弃!不能!”
沧浪念及于此,握紧拳来,碧波眼眸里绽放着坚定的信念,就算海螺漩涡把他卷得遍体鳞伤,他还是运足了灵力,与司徒云梦的水风灵力对抗着,鲜血液染红了整片海螺漩涡!
司徒云梦看到上方漩涡里的沧浪如此拼命,恻隐之心油然而生,韩夜和薛燕却在台下双双攥紧了拳头,心道:“不能心软啊!直到他求饶以前,不能心软啊!”
司徒云梦不忍看沧浪,低下头来,软弱地道:“你……不要这样……快认输吧。”
“不!”沧浪语气坚决地道:“除非公主有办法让我族人回到家乡,否则我誓与这漩涡对抗到底!”
老龟仙千岁见沧浪面色已然有些苍白,却始终冲不开司徒云梦的绝技,只得连连摇头道:“唉,这又何苦呢……”
鲛人们眼看自己的妖主身处绝境却不肯回头,纷纷朝着司徒云梦跪下,央求道:“云梦公主,求您饶我们族长性命吧,不要伤害他~!”
“唉。”司徒云梦叹了口气,收回素袖来,她心道:“沧浪不是坏人,且是一心为民,我怎能害他?”
韩夜等人见司徒云梦此举,虽有不甘,却又并不觉得意外,似乎这一切早就在情理之中了。
虽然司徒云梦撤下了灵力压制,海螺漩涡渐渐消逝,但沧浪那边却没有收力,他运足过猛的灵力,浑身上下发出上万条水鲛,冲破了漩涡,向着四面八方打去。
司徒云梦只顾着收力,猝不及防,她惊慌地用素袖护着身子,三四条水鲛却已经轰然打在她身上,水花四溅,彩花飞舞,司徒云梦就这样被意外地打下了珊瑚台。
“公主!”沧浪这才意识到自己发力过猛,伸手想去拉司徒云梦,但司徒云梦却已从十数丈高的台子上摔了下去,像一朵坠落的白兰,幸而有仙风护体,未受什么伤。
司徒云梦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坐在地上睁大了玉眸,她看向四周,一边是韩夜等人失望叹气,另一边是鲛人一族对她施以尊重的鞠躬之礼。
“我……我输了。”司徒云梦三分黯然七分愧疚地低头道。
“不。”沧浪站在高高的台上,难得地用一种敬佩的眼神望着司徒云梦道:“在我心里,你永远胜我一筹,不愧是我倾慕之人啊,德艺双馨。”
老龟仙亦是点头道:“公主心怀仁义,不愿伤害沧浪这孩子,实无愧里蜀山妖主大名,鲛人一族子民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鲛人们纷纷点头,道:“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那边的人纷纷赞扬司徒云梦的善举,薛燕却在这边扶额摇首道:“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知道她会心软的~!可是,输了就是输了啊,被人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打下来,再多敬意也顶个屁用呀~!”
韩夜叹了口气,还是很理解司徒云梦的行为,便转过身去,把孤冷的背影留给众人,一边缓缓离开珊瑚台,一边释怀地对身后的人道:“输了便输了吧,愿赌服输……”
于是,比试也以沧浪险胜而告一段落,鲛人们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乡,又想到身为里蜀山妖主的司徒云梦如此仁义,自然要设宴款待,这宴会便设在了龙绡宫正殿逐浪殿之中。
逐浪殿论气势和规模自然比不上里蜀山的乾心殿,但由于此殿多以珊瑚和玉石所构,玲珑剔透、流光溢彩,加之五颜六色的龙纱绕柱三匝、空中相会,视为不可多得的妙景。
鲛人一族的长老、重臣们皆向沧浪庆贺,大谈南海如何美好,有些老臣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垂泪啜泣,而韩夜等人包括司徒云梦都并不怎么开心,韩夜是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做,薛燕是埋怨,星辰是茫然,韩玉是惋惜,司徒云梦则自然是愧疚万分。
沧浪太过高兴,也没过多察言观色,他站起身来,朝着左旁司徒云梦那帮人举起玉盏,朗声道:“公主,还有诸位朋友,我鲛人一族若能回到家乡,必世世代代铭记诸位恩德!来!公主,你我共饮此杯!”
“啊?”司徒云梦正低头犯愁,听沧浪这么一说,便抬首望向沧浪,又看了看桌上玉盏内的琼浆,便应酬般地举起了玉盏,若兰素手拈着,另一手白袖扶杯,将这杯酒饮了下去,却没有说什么话。
“好!好啊!”沧浪高兴地笑了,道:“没想到里蜀山的妖主实力高超,还会喝酒,不知会不会奏琴鼓瑟啊?”
在场重臣和长老亦是相互点头肯定。
司徒云梦正待开口应答,一旁早就闷闷不乐的薛燕却道:“她今天身子不舒服,没心思给你们演奏,不好意思。”
沧浪闻言,想了想,便道:“也对,是我求胜心切,伤了公主,公主现在还好吗?”
“嗯。”司徒云梦微微低着头,双手置于腹间,跪坐在席上行礼道:“并无大碍,劳公子费心了。”
沧浪听司徒云梦这么一说,也就心安理得了,便转头和另一边的老臣商议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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