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良久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他沉稳地、郑重地点了点头,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原来贤弟,不,贤妹竟真是女儿身,果然倾国倾城、艳绝天下啊……”
司徒云梦只把头垂下,朝着焚天一跪,柔声道:“请大哥赐小妹一死。”
焚天闻言一怔,皱着剑眉道:“贤妹,这是何故?”
云梦蹙着柳月愁眉,把玉眸望向一边,楚楚动人地低声道:“小妹并非什么琴仙,此番来里蜀山也只是为了救我心仪之人,之所以会女扮男装,无非是担心里蜀山内有人起歹心,故而一直瞒着大哥,大哥若是觉得胸中怨气难消,便斩了小妹的头吧。”
焚天听了云梦的话,略为沉思了一阵,忽而仰天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贤妹这男儿身虽假,结义之情却是真,若非如此,怎会放心坦诚地告诉大哥这些呢?虽说欺瞒不对,但也算情有可原,大哥不会怪罪于你。”说着,焚天便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司徒云梦,笑道:“起身吧,你是我义妹,久跪清宁宫,成何体统?”
“谢谢大哥。”云梦起了身来,抬起素袖,恬然一笑,她又把玉眸看向焚天,道:“对了,大哥,昨日我曾说做一对结义兄妹,不知大哥可曾记得?”
“当然记得!”焚天故作低沉地笑道:“你早蓄谋已久了吧?”
“小妹怎敢?”云梦慌忙微低下头,柔声道:“正如大哥所言,小妹男儿身是假,金兰情却是真,小妹是真心想认你这位大哥。”
“好!”焚天痛快地笑道:“大哥也正是这么想的!贤弟贤妹没什么分别,便做一对义兄义妹又如何?”说着,焚天习惯性地一拍云梦的柔滑香肩,面色爽朗、语气沉稳地道:“走,大哥带你散心去。”
“嗯。”云梦也自然而然稍稍泛红了脸,将微低下的头点了点,放心地跟着焚天而去。
焚天带着云梦走,大哥在前,小妹在后,过了一内一外两座宫门,守门的象卫兵虽为云梦的美色所倾倒,却不敢在主上焚天面前放肆,皆只是远远地、敬慕地望着。
焚天走了许久,才觉云梦走在身后实在别扭,便停下身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让向右旁,略为回了下头,温和而不失风范地道:“贤妹,虽说在这里大哥是至高无上,但让自己的义妹跟着身后,未免太失体统,来吧,和大哥并肩而行。”
“我……”云梦把右袖放于胸前,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她怯懦,而是她往日和韩夜这样走习惯了,她想了想,便娴静地颔首道:“嗯。”
于是,焚天与云梦并肩而行,焚天一边气度威严地走着,一边望着天边的赤珠,忽而想到了什么,便对云梦问道:“纤眉,既然你的男儿身份是假的,可否告知大哥你那真实身份呢?”
云梦轻蹙着柳眉想了一会儿,这才点头道:“大哥,小妹确实不叫孟云,小妹名为司徒云梦,家父是人间武林鸣剑堂的堂主,至于母亲,尚不知是何人、现在何处。”
“司、徒、云、梦……?”焚天一字一顿地念着这名字,望着蓝天赤珠和时聚时散的浮云,细细品味了一番,忽而放声一笑,颇有气魄地颔首道:“好名字啊,天之际,云之端,难怪我兄妹俩有缘!哈哈哈!”笑过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妥,便剑眉一收,道:“可惜,我名为焚天,既是焚天,必会烧到云彩,累及贤妹。”
云梦生怕焚天担心这样的问题,忙低下头来温声道:“大哥不必忧心,小妹知道大哥日理万机,偶尔缓解一下压力、舒舒心头郁结之气,也不无道理。”
“贤妹……”焚天望着云梦那模样,知道她也是怕自己担心才这样说的,便叹了口气,却欲言又止,只引着云梦向东而去。
出了东门,便是碧湖。
三十里碧湖,湖水一片碧绿,蓝色苍穹下,那广阔的清凉湖面上倒映着赤珠之影,忽而一阵和风吹来,搅碎了水中的倒影,绿水之间激起一阵红彤彤的粼粼波光。渔民们早就醒了,他们乘着各式各样的渔船、带着渔具,在湖上纵情地放歌捕鱼,猫妖们手执抄网捕捞,熊怪们两两撒开大网网罗,猴精们跳到水中亲自去捉,鹈鹕精们则早已游在湖面上用他们的大嘴把鱼们含在其中,众妖民其乐融融,迎着红彤彤的和光,一派安生的景象。
焚天引着云梦在湖上长廊处,环顾四面风景,他一拂赤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腹间,威仪地对云梦道:“贤妹,你看我这里蜀山,比人间是否别有一番风景啊?”
“嗯。”云梦柳眉一展,颔首道:“仁德于民,天下幸也。大哥的一片苦心,这些妖民都已铭记在心。”
“可这样还不够。”焚天凭栏眺望湖岸上的绿树之林,摇头怅然叹道:“大哥一定要让他们过得更好,起码,比人类要好。”
云梦闻言,微微睁大了玉眸,问道:“他们这样已经过得足够好了啊,妖类和人类,不是也能和睦相处吗?”
焚天回望美人那温柔可人的面庞,苦笑了笑,将双手负于身后,继续沿着长廊向湖心岛而去,叹道:“纤眉不会明白的。”
云梦跟着焚天而行,望着他高大伟岸的背影,锁眉心道:“大哥,其实我明白……只是见你如此执着,我……”
二人行了许久,终于到了湖心岛,岛上面积不过数十亩,有些赤色桃树陪衬,中心还有一座湖心亭,焚天携着云梦入坐亭中,二人又像赤桃园内那样对桌而坐,焚天一挥赤袖,在桌上变出酒来,自己先饮了一口,这才看向云梦,却见他义妹正一抚如绢长发、用失神的玉眸望着远方,焚天便笑道:“贤妹,何事如此忧虑?”
这时,一阵清凉的秋风从湖上吹来,吹动云梦的如瀑秀发和白衣素带,她听了焚天的话,睁着泛起水雾的流玉美眸向焚天道:“大哥,小妹只是忽然想起那心仪之人。”
焚天一听云梦心仪之人,稍稍一想便知是谁,只是明知故问地道:“哦?”
云梦左手挽着扶着右袖,右手如妙兰般拈起桌上已满上酒的翡翠杯,一饮而尽,蹙着柳月愁眉,玉眸盈泪,她怅然吐出一口兰花之香,苦道:“我自出生时起,又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我们时常去青山之上仰望星空,在我十一岁那年,他亲口对我说长大后要娶我。”说着,云梦回首过往,俏面上泛起一阵绯红,美眸却兀自流着香泪,她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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