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早已出离愤怒,冷月也因此变得暗淡不少,方圆数十丈之内的土地却是恐怖地颤抖着,石板岩土渐渐被剥离地面、悬到半空,韩夜和薛燕在强大的妖气之中双双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对敌,而白朗则已打算使出他全部的力量消灭眼前这两个碍事之人。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却听一个女声道:“够了,白大哥,不要再打了!”
“霜妹?”白朗当然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他什么也没想就收回了所有妖力,大地恢复了平静,石板土灰也纷纷落到地上,他转过头去,看向石栏前坐着的楚凝霜,却见凝霜憔悴的脸上挂着三分惊恐、七分担忧,她皱着淡淡的柳眉问道:“白大哥,你真的要置他们于死地啊?”
“我……”白朗低下头来,颇有些委屈地急道:“霜妹,他们不死,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啊!”
“没有什么大事,他们关心我,就是我楚凝霜的朋友~!”凝霜虽然目光很空洞,眉间的担忧和焦虑却极为明显,她坚定而带些不悦地道:“白大哥,如果你只是为了我们的事而要伤害他们,今生今世我也不会再原谅你了。”说最后一句话时,凝霜很是痛苦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很不希望白朗犯下什么杀孽。
“霜妹……”白朗真的害怕了,他放下了双手,惊讶和不甘都写在了脸上,想了一会儿,他终于咬了咬牙,坚定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放心吧。”说完,他望了望夜空,空中的满月又变得明亮,他稍稍舒展了眉头,向凝霜走去。
薛燕见白朗在向凝霜靠近,警惕心一直没消除过,她怒道:“妖孽,你少用那些花言巧语骗人了,我是不会让你接近凝霜的!”
白朗此刻的眼里似乎就只有凝霜一人,乃至于薛燕翻出几根绣花针打他,他也不躲不挡,只是向着前方默默地走着……
再说韩玉带着司徒云梦来到了院子的正堂前,借着明亮的月光指向正堂门顶画的一道咒印,对云梦道:“梦姐姐,这种咒印是妖类常用的秘法,白天看不清楚,月光下咒印才会变得清晰。”
云梦望着那奇特的咒印,柳眉一蹙,道:“那,这是什么咒印?”
“四象地缚牢。”韩玉回忆着她在经楼里学到的知识,道:“如果小玉没记错,这屋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画有类似的咒印,这种咒印需要很高深的土灵力才能发动,可将人困于地下十丈处,令其再无法重见天日。”
“竟有这样的妖术……”云梦收拢月眉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有的。”韩玉冲云梦点了点头,手探向囊中,道:“幸好风灵符还剩几张,不过小玉不会风灵仙术,仍需姐姐帮忙。”
“嗯。”云梦柔声道:“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但说无妨。”
于是,韩玉拿出一张风灵符,以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置于身前,默念一段咒语后,她纵身一跃,跳至空中,将风符往门顶咒印处一贴,风符上绿色灵光一闪,无风自动起来。
接着,韩玉又分别在院门内侧、柴房上、凝霜卧房上找到了类似的咒印,便以同样的手法贴上风灵符,四符镇住四方,整座宅院开始剧烈摇晃。这时,花斑鼠也从地上钻了上来,跳到云梦若兰的掌心,四肢朝下,恭敬地道:“仙女大人,小仙回来啦!吱~!”
云梦很温和地望着小老鼠,道:“怎么样了?她们都在地下吗?”
“对啊,那些姑娘像被施了什么法术,全都昏睡着呢!”花斑鼠站起身来思考了一阵,道:“位置和深度我估计在这院子中央的地下十丈处。”
这时,韩玉走过来,拽了拽云梦的素袖,道:“梦姐姐,风灵符已经布置好了,姐姐只要向着这个院内的中心发动风灵仙术,四象地缚牢自破。”
“嗯。”云梦当然也想快点,她既担心地下少女们的安危,又害怕韩夜会出事,于是闭上玉眸,她伸出自己那双恍若娇兰的素手,朝着院子空地的中央一展白袖、摊开双手,渐渐地,一阵带着馨香的暖风吹起,花斑鼠知道她正在施法,便很配合地跳到她的香肩之上,不妨碍她做动作。
风力越来越大,院中之人纷纷退到屋内檐下站着,却见施法的美人兀自闭着美眸,月眉轻舒,身上裹着的白衣和臂上绕着的丝带随风舞动。那袖口向后翻飞,露出一截恰似莲香雪藕的纤妙玉臂;那衣襟向两旁略微分开,露出一块尽显傲人胸姿的杏黄抹胸;那罗裙向上轻轻撩动,露出一段恍若凝霜玉兰的白皙小腿。
美人那流水般的乌发映着月光与风共舞,在玉胸间拨动,在柳腰间摇摆,在素手间缠绵,丝丝缕缕,如诗如梦,更衬她妙曼勾魂的身段。
花斑鼠坐在云梦温软的肩头,为仙女大人的美妙所惊叹,在场众人也望着这个美人几乎呆滞,这时,院中空地上的风力已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继而形成了一道直立苍穹的龙卷风。
龙卷风足有数丈之粗,卷袭着地面,将地上的土灰碎石尽数吹至空中,与此同时,院中四面的风符一并发出明亮的绿光,整个宅院中央巨响连连,沙石土壤全被龙卷风带到高空、甩至远方。
待沙土尽去时,云梦这才收归手来,把双手端庄地置于腹间,睁开玉眸,风停声息,她一看院中,只见其中央方圆四丈之内已成了一座深不见底的圆坑,而令人惊奇的是,圆坑之中竟有盘旋阶梯直通坑底。
就在众人对此惊愕不已时,云梦却很镇定地对韩玉道:“我们下去看看吧,小玉。”
韩玉一点头,二女便沿着阶梯缓缓走了下去,其他人回过神来也纷纷跟上,众人手里的火把照亮了黑暗的盘旋之路,待下到坑底时,他们却又为之惊讶不已……
半夜凉秋,正值明月的银辉洒满大地之时,月下的青陵台因激斗而变得狼藉不堪。台上有一位素衣女子倚坐于石栏旁,表情担忧地侧耳聆听着周遭的一切;又有一对侠装男女立于素衣女子不远处,凝视前方、表情复杂不已;还有一个白衣褴褛的男子,用左手抓着流血不止的右臂,勉力支撑着身体向前走着、走着。
栏前的凝霜看不到这一切,韩夜和薛燕却看得真真切切,只见全身已伤痕累累、身上插满暗器的白朗,拖着晃晃悠悠的身躯,步履沉重地向着凝霜前进,每走一步,身上伤口涌出的鲜血便会滴落到地上,原来纯白的长衣也早已被鲜血染成深红一片。
尽管无力、尽管痛苦、尽管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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