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样,徒留无奈、徒留悲伤,他复杂的心情却没人能够读懂,凉风寥落地吹起这个男子的发梢,而饮酒的男子,却已隐没风中。
韩夜总以为自己会是最伤心的,却不晓红墙里的人比他更痴情。
“夜……”云梦见韩夜离去,无比失望地合上玉眸,停下了手中的琴,香泪如雨,滴落在琴弦上。其实,她根本就没看过纪文龙一眼,脑海里装的全是韩夜的誓言与笑脸,可惜,矜持啊,令她未曾早早地把韩夜留下。
纪文龙走到云梦身前,笑问道:“怎么?有心事?”
云梦没有回答纪文龙的问题,她想她可能有些自私,因为韩夜讨厌这个人,她便也不喜欢这个人,只是面上多了份哀怨、多了份失落。
纪文龙见自己这么热情,云梦却没怎么理他,登时感觉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他脸色变得略显铁青,表面不发作,只是嘴角一抽,脸上堆笑道:“云梦啊,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啊!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啊!”
云梦把放在琴上的素袖收了回来,放于胸前,对纪文龙柔声道:“纪公子,劳你费心了,我的心事,不想对你这样的人多言。”
纪文龙听了这话便盛怒了,要知道,为了得到云梦这几年他可没少下功夫,他一方面笼络门内弟子,另一方面蒙蔽司徒堂主和他爹的视线,现在鸣剑堂起码有一半掌握在他手里。这个娇柔的美人如今竟敢违逆他的意思,令他只觉火大,他怒而上前,一把抓住云梦柔若无骨的素手,俊眉一扬,道:“司、徒、云、梦!我告诉你!现在我才是这鸣剑堂真正当家的,我若生气起来,让鸣剑堂被灭门都可以!你最好还是听话点!”
云梦身躯素来敏感,被纪文龙抓着手,她的俏面有些略为泛红,但她却是轻轻一皱月眉,合上玉眸来,全身发出一股浓烈的水风,那水风看似威力不大,其风力却也足以盈满小亭,只把纪文龙推了出去,然后,云梦才睁开玉眸,把如兰妙手放回怀里,道:“我不想伤害你,但也请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就算我心里没有装着他,也不会同意你的无礼要求。”
“可恶!”纪文龙知道自己打不过身怀异术的司徒云梦,便有些生怒而风度尽失地指着门外道:“你一直在想着那个废物,可他根本没想着你了!他堕落了,他打着索命阎王的名号到处干坏事,已然成了另一个魔头!”说着,他故作义正言辞地对云梦道:“而你父亲和我父亲是兄弟,我们才理应联姻!”
云梦卷睫低顾,凝视着红木古琴,右手兀自放在胸前,她柔中带伤地道:“就算他已成魔,我也无怨无悔……我与你强行联姻,只是徒生烦恼罢了。”说罢,云梦才用素袖一拂琴弦,立起身来,把双手置于腹间,姿态端庄地对身后的纪文龙柔声道:“请回吧,云梦不想伤害任何人。”
“好!”纪文龙怒而笑着,狠狠地点了点头,道:“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而后悔的,司、徒、云、梦!”纪文龙知道此刻他也没法得到云梦,便气冲冲地大步出了北苑。
纪文龙走了,云梦才终于松了口气,她轻轻抚着手上戴着的蓝玉珠,柳眉凄婉,玉目悲然,她心道:“夜,你来这里看我,并不是因为当初的誓言吗?是因为你心里有了别人吗?如果只是因为不想留在这里,那就带着我一起走吧,只要你愿意,千难万险,心甘情愿……”
可惜啊,两片痴心,一场相误,云梦只能静静地向着闺房而去。
再说此时的纪文龙,他虽出了北苑,却并未走远,只见他面带恨意地望着北苑的红墙,双拳怒握,心道:“韩夜!你这个废物!有你在一天,云梦便一天不肯嫁给我!所以,你非死不可!”念及于此,他就一挥手,很快,有七条身影便落到了他的身后。
“堂主,有何吩咐?”七名鸣剑堂精英弟子跪而问道。
“刚才,那小子是不是来过了?”纪文龙冷冷地道。
“是的!”七名弟子中带头的那个人道:“您让属下时时刻刻盯着北苑,属下没敢松懈,那小子确实来过这里了。”
“好,乔装打扮跟着他,找个机会……喀!”说着,纪文龙朝七名弟子做了个杀头的手势,然后阴沉地道:“还有,不能让人知道是我派的人,这事若传出去,你们小命不保,听懂了吗!”
七名弟子面面相觑,继而低头向纪文龙道:“懂了,堂主!”
“散了。”纪文龙一挥红袖,七名弟子便化作七道身影,四散而去。
接着,纪文龙在北苑红墙旁又站了一会儿,终于阴险地笑了,他心道:“韩夜,你这个窝囊废,这次一定要除掉你!你小子背着索命阎王的名号,早晚也得死,不然就趁早吧!哼哼哼!”
纪文龙如此一想,面色终于好看了些,他一边幻想着成婚后欺辱司徒云梦的样子,一边得意地往鸣剑堂外走去……
再说韩夜,他离开了鸣剑堂已有数天,因为云梦的事,这男子一直是郁郁寡欢,纵有美酒在手,却也难消千愁。
出了鸣剑堂,韩夜感觉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便漫无目的地在外面走着,今日无风,高高挂起的太阳也让天气变得微热,韩夜在大道上走了许久,虽然口渴时还能喝口小酒,但身心总觉有些疲惫了,他边走边用双目扫视大道两旁的树林,心道:“我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歇脚?”
他想着想着,脚步却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大道右侧,正有一个茶摊,虽然口不渴,但进去喝杯茶、歇坐一会儿还是可以的。于是,韩夜稍稍加快了脚步,匆匆地走进了那茶摊里。
茶摊由木搭成一个棚,内有四套方桌木椅,其中的两个桌位已坐了人,一桌坐的是两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他们大大的包裹摆在木椅旁,看来是要去别处经商;另一桌坐的是三个举止轻浮、身穿八卦门弟子服装的男子,他们一边把脚放在椅子上,一边大声说着一些无聊的江湖轶事,看上去十分吊儿郎当。而煮茶的地方设在木棚左侧,茶摊老板是位六旬老妪,此刻她正在那边悠闲地煮茶呢。
韩夜一开始是有些疑心的,便在里面找了个偏远的桌位坐下,一边盯着茶摊老妪看,一边道:“老人家,上壶茶来。”
那老婆婆似乎年老,听力不好,但总听到了点儿声音,便侧耳问道:“小伙子,你刚说啥?”
韩夜闻言,渐渐放松了对这个老人的警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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