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十一月的天气,在刚刚下过大雪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最后连湿衣服都没有换,如果这样还不生病,那绝对不是人该有的体制。
清岑的身体不算好,毕竟两个月前才在火灾中受了惊,生了场病,两个月的时间病好是好了,但是后期调理却还没有实行利落。所以在被带上岸,连衣服都没换的塞进花轿之后,寒气入体,不等到拜堂,她的全身就开始发烫了。
研紫心急如焚,有心想求求容成昱,但是一看到他那张表情不明的冰块脸,什么话也求不出来了。她只得不停的手帕擦拭清岑头上的水渍,急的两眼通红。
清岑朦朦胧胧的只觉得头疼,耳边杂乱的声音就像被蒙了一层纱,听上去遥远又虚幻。她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重的离谱,勉强看到的,也像是隔着一层浓雾。
但就是这种模糊的景物也很快消失,似乎眼前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什么架了起来,晕头转向的走了一大圈,明明没有风,她却冷的颤抖,整具身子都像被泡在冰水中一样。
她想要发抖,可是她连自己的手脚在哪都感觉不到,折腾了好一会,架着她的人终于将她放了下来,似乎是躺在了床上,一双温暖的手忙着拨开她的衣服。
清岑一惊,居然是睁开了眼睛,眼前朦胧了好一会,才从盖头下看出自己是进了一个房间,大概是点着暖炉,屋里显然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但她还是觉得冷,全是一个劲的哆嗦。
“小姐你再坚持一下,研紫马上给你换衣服……”研紫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还带着哭腔,喃喃道:“王爷也太狠心了,这么冷的天,竟然让你穿着湿衣服拜堂……”
知道是研紫,清岑的心才落下来,任凭她给自己换了干净的衣服,解开了头发擦干,又拿了小暖炉放在她手里暖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就算王爷这样对你,女儿家的礼节也不能少…”一边说一边将喜帕盖在她头上。
清岑头疼的难受,喉咙间发出莫名的呻吟,只要研紫的手一松开,她整个人就软软的往床上倒,怎么也坐不稳。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听到研紫惶恐的请安声,随后有个男子压着声音命令她出去,又随着一阵门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冷。
刺骨的冷。
清岑唯一能感觉到就是这个,她不由自主的缩紧身子,全身上下唯一的温度就是手里的暖炉。可是那点温度怎么够?她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这会知道冷?早做什么去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在身体上方响起。
是容成昱!
清岑将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从喜帕的流苏缝隙中,看着一身喜服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前,衣服是热烈的大红色,不知为何穿在他身上却越发托出了他全身上下的寒意。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里升腾,清岑本能的往里面缩了缩身子。容成昱将她的动作看的清楚,眼睛突然沉了下来。
修长冰冷的手指,稳稳的掐住清岑雪白的脖颈,她闷哼,摇头。头上的喜帕掉下来,露出一张绯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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