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城一边说着,一边为表示礼貌,努力地笑了笑。但是他的面容苍白,声音有些颤抖,令他的笑容有些凄惨。上官云枫看在眼里,心下有一丝不忍。他说:“她恢复得挺好……”又说,“既然来了,进来看看她吧——她看到你,一定挺高兴。”
“不了”宋连城连忙摇头拒绝,他说,“我还要赶飞机,替我问候她吧。”
说完,他像是怕被云枫挽留住,转过身,头也不回就走了。
云枫看着宋连城的背影走远,心中有种难言的滋味。那个男孩子的心境,其实他懂。小心珍重的那份爱,如今变成一杯苦涩的酒,只能一个人悄悄饮下。
云枫走进院子,徘徊了一会,他进屋直接上了二楼。
明珠正平躺在床上,无聊地打着盹儿。她的臂弯里,那只令云枫出丑的懒猫,把身子盘成一团,幸福地打着呼噜。
昨天,云枫曾提议明珠去透视一下,看看肋骨复原的程度。她拒绝了——她说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她不允许任何医生接触她的身体。在急救室的时候,她昏迷了,她无法掌握自己的情况;现在她清醒着,她说了算。
但是云枫从经验看,猜她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云枫走到明珠床边,静静地站着,看了她一会儿。
明珠醒了,冲他俏皮地眨眨眼,说:“云枫,你来了?”随后她一眼看到云枫手里扶着手杖,促狭地笑道,“云枫,这回带着你的拐杖来了?”
云枫面容一滞,这个女人仍然没忘记那天的恶趣味养病的无聊生活,令她的品味开始下降了……不过,他很快有了报复她的法子。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猜,刚才我去外面散步,在咱家门口看到了谁?”
“谁?”明珠问。
“宋连城”云枫说。他知道,明珠听了肯定会大吃一惊。
果然,明珠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刚才的瞌睡全都不翼而飞。她急切地问:“他回国了吗,现在在哪儿?”又埋怨云枫,“你没叫他进来吗?”
云枫听到最后一句,心中有些吃味。他生气地说:“谁说我不叫他进来的?我是上官云枫,又不是柳青云,难道还要跟他争你的宠,不让他跟你见面?”
“青云不会争宠”明珠忽然也生气了,她厉声说道,“你当然不是柳青云青云和倾城的关系极好,我宫中的男人都很和睦”
明珠的脾气来得毫无道理,她自己也梳理不清这样古怪的情感,她竟然莫名其妙地跟云枫嚷了起来
她看云枫两眼瞪着自己,自察失礼,迅速缓和了一下颜色,说:“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有没有跟他说话?”
得到明珠的道歉,云枫的气消了些。他说:“我在门口看的他。我请他进来,可他说要赶飞机,只说让我代他问候你。”
明珠表情变得严肃。她思索了两三秒,说:“云枫,把桌上的手机给我,我要给他打电话。”
“你给他打电话他也未必回来——你是大女人,他是小男生,这样的恋爱,他也很辛苦”云枫抱怨着,一瘸一拐地去桌上取了手机,递到明珠手里。
云枫的话令明珠犹豫了一下。她拿着手机,说:“对不起,云枫,请你回避一下。”
云枫挥挥手中的拐杖,不高兴地说:“我本来就想走,没打算偷听你给你的‘爱妃’打电话是我腿脚不便,行动慢些罢了”说完,他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不知道明珠怎么给宋连城打的电话,反正不过十分钟,宋连城出现在了景明苑8号的客厅里。
云枫正在沙发上坐着读报,宋连城敲敲客厅的门进来了。
云枫从报纸上抬眼看了一眼宋连城,用拐杖指指楼上,说:“她在二楼东面的主卧室里。”随后埋头继续读报。
宋连城并没有立即上楼,他犹豫了一下,问:“云枫哥,谁在楼上陪着她?”
“这会儿应该没人——别人都去上班了,徐妈妈出去买菜了。”
“那,那你陪我上去吧?”宋连城忽然要求。
云枫放下报纸,诧异地看向宋连城。他猜度宋连城的意思——难道宋连城还想避嫌,表明他跟骆明珠是清白的朋友关系?
“真是好笑”云枫这么想着,说道:“我腿脚不便,上不去楼,请你自己上去吧”随后他拿起报纸,不再理宋连城。
宋连城讪讪地,不敢再说话。可是他仍然没动地方,他站在客厅里,不停地向外张望,似乎想等徐妈妈回来。
云枫真是看不下去了,他再次放下报纸,对宋连城说:“她一个人在屋里好半天了,早就该有个人去看看她——别是她正在上面难受,却没人知道”
宋连城听到这儿,马上向楼上跑去,他边跑边说:“那我去看看她”
云枫看着他连蹿几级台阶,随后迅速消失的背影,不由吐了口气——这样的男人,哪里好?除了长相漂亮,根本一无是处她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宋连城在“情人节”那天,曾跟明珠在景明苑约过会,他当然知道明珠的房间在哪里。但是报纸上说,明珠现在是上官云枫的未婚妻,那他在云枫面前,总要顾忌一下吧?如果是换成他,怎么会允许另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的未婚妻过度关心,甚至随便出入她的闺房?
但是宋连城毕竟心系着明珠,他一听说明珠自己在房间里躺着,都没人照顾,哪还站得住?他立马失态,不由自主地蹿上了楼。
一直来到明珠门前,他才收到脚步,稳了稳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变得镇定些。
他敲敲门,小声问:“明珠,你好些了吗?”
“谁在外面啊?进来给我倒口水喝……”里面一个声音虚弱地应道。
宋连城心里一紧,明珠在这里养伤,竟然连口水都没人管他冲动地一下推开房门
房间还是前些日子那个布置,不同的是,柔软的席梦思床垫换成了硬木板。明珠僵硬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动也不能动。
“明珠——”宋连城心下一酸,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说,“我来了……”
宋连城手忙脚乱地找到水壶和水杯,给明珠倒了一杯水。明珠不能起身,宋连城把一根吸管插到水里,让明珠轻轻啜饮。
“好了……”喝了几口之后,明珠推推杯子,示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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